初三晚上,王婶让我提前结束了啤酒馆的工作,说是让我多花时间陪陪父亲,出了门,路边是没有化开的雪堆,旁边做了一个雪人,作家是一群流浪汉。匆匆回到家,在门口打理了一番自己。
“这么着急一定要明天走吗?”
“对,火车票不是给你备好了吗,有个消息告诉你。”
“什么事?”
“董事长点名要见你。”
“好事还是坏事?”
“自己当面问吧,我只知道这么多”
门隔音效果很差,在门口里面声音听得一清二楚,敲了敲门。“你要走了吗?爸?”
门锁响起,推开房门,一股子烟味飘出,阳台角落是堆积如山的烟头。
“怎么吸这么多烟?吸烟有害健康不知道?”我继续追问父亲,父亲嘴中的烟还未燃尽。
父亲关上了阳台门,吸干净了最后一口烟,这时电话再次响起,父亲打开免提放在面前的架子上。
“对了,姜建业,还有一件事,去新矿区,不是原来矿区了,那里已经塌了。”
“十一号矿区?蔡均田他们还好吗?”
“对是十一号矿区,原来矿区死了不少人,不过这事被压了下来,蔡均田他们没回来,估计没有出事。”
父亲松了一口气,简单的闲聊后再次挂断了电话。
烟台门开了,父亲脸上很是憔悴。“嗯,明天早上走,不知道来不来得及送你母亲。”
“总是这样,又打算不辞而别吗?”
“不是的,我这次会好好跟逸慧讲清楚的,相信我。”
推开了房间门,里面灯是关着的。
“妹妹在妈妈哪?”父亲靠着墙点了点头。
走到阳台,清理起阳台的垃圾。
“别学我抽烟逸强,这不是好习惯。”
“我知道。”
行李没有多少,很快就收拾好了,父亲手不方便,我帮忙提着,跟着父亲去了医院。
进了病房,父亲一个人待站在门口,我没有将行李拿进病房,放在了门外,走到母亲那坐下。
母亲已经睡着了,妹妹看到我们两来,想要叫醒母亲,被我制止了。
房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安静的环境能听见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一位护士打破了宁静走了进来给母亲换了吊瓶,虽然动作娴熟但还是将母亲弄醒,护士走后母亲看着面前的三个哑巴自己先开了口。“怎么都不说话呀?还是我耳朵不好使了听不见了?”
灯管发出的滋滋声再次占领了房间,父亲这才支支吾吾说道:“逸慧,可能我要走了,矿区有点事,忙完肯定马上回来看你,你一个人要好好的。”
母亲听得很认真,见父亲说完,接着说道:“早就知道留不住你的,你为这个家付出的辛苦我是最明白的,你走了不还有逸强,沫微陪我?不用担心的,先管好你自己吧。”
这话像是颗定心丸,一下子让父亲冷静了下来。
“什么时候走啊?”
“明早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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