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江南的雨季来了。天空下着小雨,淅淅沥沥地缠成丝线,给远方的山披上轻纱;田间池塘溪水边飘着朦胧的雾气,小镇四处可见炊烟袅袅。
“卖豆腐,热豆腐嘞…”蓑衣草帽,驼背老农挑着两个特制的木桶行走在小镇的街街巷巷,雨大了就在屋檐下落落脚,累了就停下歇口气,无论风雨,十年如一日。
“魏爷爷,要一碗热豆腐,多加点糖”裴毅翰左手拿出一块钱,右手将抱在怀里的瓷碗递过去。
“哎,托碗底,拿好咯”
“魏爷爷再见”
老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巷尾,裴毅翰拿着小小的瓷汤勺将大块的豆腐脑捣碎、搅拌,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小口,皱了皱眉,又跑去厨房翻出糖罐子加了两勺才算满意。
三三两两的燕子时不时飞进屋里,叽叽喳喳地绕着圈,墙角去年筑的巢还在,也不知道去年那对燕子有没有熬过这个冬天。
小镇上许多平房都变成了新楼房,大家你前我后,谁也不甘落后似的。
五月,裴老夫人骨折康复出院,小臂仍然绑着石膏,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在一边不停的呕吐。
老夫人晕车,什么车都坐不了,每坐一次回来都是上吐下泻,一个星期吃不下饭,因此很少出远门,这次是祸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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