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太痛了！
房檐上落下一个人。他手足无措的不知是捂肚子还是捂头，实际上捂这两个地方并不能缓解疼痛。他看着面前的三对做工精美的童男童女。金童牵着纸马，玉女牵着纸牛，空中洋洋洒洒落下大片大片的雪花，仔细看去才能看到其实是大片大片的纸钱。
很快，他就从痛苦中脱离开来。伴随着脱落而下的充血眼珠，和鲜血喷涌而出的七窍。接着他肚子开始鼓胀，爆出满满一堆沾血的纸钱。
“怪就怪你牵扯到大世之争吧。”身着斑斓红衣，头戴斗笠的怪人扭头离去，金童玉女随即扛起地上的尸体，紧跟着怪人。空中响起一声似悲悯似戏谑的佛号：“南无地藏王菩萨！”
怪人听了，加快了脚步，似乎是不愿与僧人扯上关系。过了一会，一个又高又胖却似乎不太灵光的僧人走到了两颗眼珠前，捡起眼珠塞进袖口，瓮声瓮气的碎碎念道：“这位施主别怪我捡了你的东西，我佛身前还缺俩小童呢……”
一把大火烧了城西的破屋子，连带引燃了隔壁蒸饼摊的铺子。打更人扯着嗓子大喊走水，惊了睡梦中的城民。自城西井中打了水，据灭火者所说，灭火时火势随风涨，带出漫天飞舞如龙卷的纸钱。
一日后，城外摩多寺大兴土木，用真金浇筑了一佛二小童。入寺的人都惊奇于佛像的高大威严与小童的栩栩如生，却没人注意到小童充血的眼珠。而一两声惊呼小童有些眼熟似曾在何地见过的声音，也在人群中埋没。
时开元元年，新皇登基，举国上下一片盛世景象之中。而其中又埋葬了多少不定枯骨，埋藏了多少隐秘，却不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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