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白衣黑袍的执灵司人将周肆推进一个小黑屋子里,重重的关上了牢门。周肆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望着天花板,旁边的一滩破麻布蠕动了两下,从里面钻出来一个邋邋遢遢身上什么都没穿的老头。
“小子,你因为什么进来的啊。”老头说话的声音就像长苔藓的死老鼠发出的一样恶心,恶心到周肆宁愿相信他是在呕吐或者咆哮而不是说话。
周肆没有理老头,拽过比出租屋里更加阴凉潮湿的被子盖在了身上。跟着一大堆人用竞走的速度从荒郊野外乱葬岗走到城里是一件很累的事。
“御史大人。”执灵司内,秀气后生低头后退让出路来。陈邺越过秀气后生,飘到了椅子的位置。
“行舟,近期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陈邺没动嘴,秀美后生却听到了。然而他见怪不怪了。说来也奇怪,三年前这位司空大人一夜之间五感尽失,口不能言,在床上如同废人一般躺了两个月后性情大变,说话做事都如癔症患者一般。而且在醒来时抓过一把钉子亲手钉住了自己的七窍,变成了如此可怖的形象。
如果不是执灵司的另两位大司空执意他不是为恶灵所附身,只是在与仙罗战斗时损了心脉,导致行为怪诞。京城里太医说,常与外人接触对陈司空的心脉恢复有好处,所以明面上降职为御史,于各地游走。接触千人千面世事炎凉。
“城西老棺材铺失火,疑与白玉京遗落物有关……东城门外六处坟墓被挖,尸体被盗走……西二里村乱葬岗处一尸体复活,现在还关在大牢里……”陆行舟不敢怠慢,生怕被提着脖子扔到院子里。自从陈司空五感尽失之后,性格越来越可怕,越来越以人命为草芥。就算说有一天陈司空会把人当长矛扔向哪个邪物,执灵司的众人也不感觉奇怪。
“尸体复活?有趣有趣。那个尸体是不是说话像幽州人啊。”陈邺笑的阴森诡异,让陆行舟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人明鉴。”
“嘿嘿,太有趣了太有趣了”陈邺指头掐了掐,用被钉上的双眼看向天空:“真是太有趣了啊……”
周肆睡了一觉,做了点难以启齿的梦,醒来之后阳光已经顺着小窗户照到了他的脸上,他感觉身体一阵空虚。
“不会吧,我穿越的这个身体这么虚弱?周肆啊周肆,你这身体怕不是纵欲过度了吧。”周肆边说边端起狱卒从窗口递进来的,已经凉透了的面糊糊,往嘴里随便挖了两口,又吐了出来。也许是不饿,也许是面糊确实比猪肉难吃许多,周肆感觉面糊的口感恶心得很,带着一股酸馊味。
旁边的老头一看不乐意了,当即嚷道:“你不爱吃给我吃啊,老头子我可没吃饱呢!”老头话没说完,周肆就把碗扔了过去,免得老头继续用口臭熏自己。
“嘿嘿,你这后生仔不会真当这破牢关的住老头子我吧。”老头子丝毫不领情的靠口臭折磨着周肆。
“对对对,你死了那帮狱子就把你裹草席子里扔外面喂野狗。”周肆随口回敬道,接着用野草逗弄着一只蝲蝲蛄。老头子见周肆兴趣缺缺,在旁边大嚷道:“喂,老头子我砍叛军的时候,你小子还在撒尿和泥玩呢。”
周肆也只当老头子吹牛。现在怕不是最多唐玄宗时期,杨玉环还没被发现呢,哪有那么多叛乱。篡位夺权那能叫叛乱吗,那叫扶持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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