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听着,请马上到前院大堂接受查询。违者,按逃犯处置。”
“大胆!”桑梓安听了,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陆西北和戚飞虎也怒冲冲按剑而奔,欲将那传话之人抓起来。
刘不去挥挥手,止住了他们的行动。
刘不去站起身,不容他开口,白面少年已弯腰疾步到他侧边,递上了左手,让他搀着。
刘不去神采奕奕地从刘疾休和於小鱼身旁走过,又停住了。
桑梓安明白他的意思,小心地问道:“公子,把这两人也带走?”
刘不去回头看着刘疾休,笑嘻嘻地道:“本公子可不能私藏人犯,对不对,刘疾休?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同样是为民当差,有人是半夜徇私出逃,有人是熬夜巡逻安保,为何有如此大的差距呢?”
刘疾休明知刘不去在挤兑自己,却无话争辩,低头跟在桑梓安后面,来到了客栈前院大堂。
大堂挤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站或坐,有的衣衫齐整,有的冠服散乱。
已经是亥时三刻,睡得早的已经做过梦了,还未睡的也有了倦意。都是一副慵懒惺忪的模样。
刘不去一行进入屋内,客栈老板就哈着腰跑过来,将他们引到预留的一张桌前,老板撩起宽大的衣袖拂了拂洁净的板凳,才对刘不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招呼奉上了茶。
刘不去旁若无人地坐下,向桑梓安指了指另一张板凳。桑梓安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下了。
刘不去又向刘疾休指指板凳。
刘疾休牵着於小鱼,站到了桑梓安身边。
刘不去浅浅一笑,纸扇轻摇,不再理会。
其余四人围站在刘不去身旁。
蓝旭不停地睃巡着四处。
鱼小芋看见了刘疾休,高兴地领着无忌和无讳跑过来,被陆西北和戚飞虎拦住了。
刘疾休也冲她摇摇她。她只好退了回去,向哑叔比划了两下,紧张地望着刘疾休和於小鱼。
刘疾休冲她招招手,还咧嘴笑了笑,鱼小芋也挤出一点笑回应他,依然很忐忑。
哑叔将无忌和无讳护在胸前,显得很平静。
一个校尉站在楼梯中间,一手叉腰,一手按剑,目光炯炯,巡视着屋中众人。
一个瘦小的兵卒跑过来,急匆匆的,几步奔上楼梯,抱拳施礼,脚下一滑,半个身子歪了下去。
校尉眼疾手快,一把就抓起了兵卒。
惹得堂下一阵哄笑,众人的神志也清醒了些。
兵卒红着脸对校尉嘀咕一通,校尉点点头,挥手叫兵卒退下。
兵卒转身往下跑,脚下又一滑,跌滚下来,又引得众人一阵哄笑。还有人拊掌狂笑。
校尉后退一步,站高了一级,嗖地拔出半截剑,又咣地退回……
屋内顿时寂然无声,只有幼儿和莽汉的鼾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巴答巴答的舔舌声。但再没人笑,都紧张地望着校尉。
校尉浑身肃然之气,沉身说道:“各位旅客,欢迎来到牛家堡。为了诸位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我营奉命查验你们的身份和财物。身份清白,财物合法者,可以回房歇息。如果身份不明,或者携带有违禁物品者,需单独说明情况。希望诸位积极配合。”
校尉向楼梯口的一个副将使了一个眼色,副将就带着站立在四处的兵卒逐一查验旅客的关牒。
没有问题的,兵卒就示意其离开;解说不清楚的,就被叫到柜台前,等候校尉和副官的处理。
查验过关的旅客大多没有离开,他们都很期待发生点什么。
这大半夜的,被折腾一番,如果什么事都没有,实在太无趣了。
果然,很快就有人愿意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有一个黄脸汉子,兵卒叫他出示关牒,他拔腿就往门外冲,被守在门口的两个兵士绊到在地,缚住了手脚。
副官拿过一叠画像比照,发现此人是杜城的一名逃犯。
还有一个中年妇女,找遍全身也没找到自己的关牒,吓得都哭了。好在另有几人给她做保,副官才勉强答应再录一个口供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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