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明艳艳的春阳透过窗棂斜洒在刘疾休脸上。
於小鱼支着下巴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刘疾休。
刘疾休还在酣睡,白皙的脸庞泛起淡淡的红晕,眉梢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瞧着刘疾休甜美的睡意,於小鱼的眉眼也漾起春风般的柔情,她想去抚摸他的脸,亲吻他的额,但随即又为自己邪恶的念头感到羞耻。她抽出一根稻草,轻轻地去掏刘疾休的鼻孔。
刘疾休“阿嚏”一声坐了起来,才发现是於小鱼在捣鬼,他伸手去揪於小鱼的脸蛋,於小鱼一下闪开了,将稻草扔了过来:“起来啦,懒猪,太阳都晒屁股啊。”
刘疾休眼珠一转,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床上床下手慌脚乱地找起来。
“找什么呀,你的宝贝在那儿呢。”於小鱼指指桌子,玉麒麟神采飞扬地站在那里。
刘疾休不好意思地笑笑,他从来没有为一件东西如此着急过。他还是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玉麒麟回到床边,望着这个通体金黄的宝物,皱起了眉头:“小鱼儿,你说这个玉麒麟到底会是谁的呢?”
“你的呀。”於小鱼摸着玉麒麟润泽的脊背,凉凉的,滑滑的,感觉有一股清爽的气流直通心田。刘疾休松开手,於小鱼将它抱了起来,贴在脸上。
刘疾休知道於小鱼是在开玩笑,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与於小鱼商讨:“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杜王房间?会不会是他的?他为什么不认呢?”
於小鱼轻轻吻了一下玉麒麟,心就狂跳起来,她想起了刚才刘疾休的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又慌乱抬起,故意大声说道:“好啦,你想那么多干吗?杜王已经赏给你了,就是你的啦。”
这时,鱼小芋和无忌无讳进来,见於小鱼抱着一个黄澄澄的玉麒麟,都奔过来又瞧又摸。
於小鱼连忙藏到身后,命令他们道:“退后,退后。我告诉你们,这是价值连城的玉麒麟,是一个有钱的公子赏给,不是,是送给疾休哥哥的。准看不准摸,准看不准摸。如果摸坏了,把你们买一万次也赔不起。”
鱼小芋瞪了於小鱼一眼,气呼呼地板起脸,道:“准看不准摸。那你为什么可以呀?还给疾休哥哥。”
於小鱼似乎觉得鱼小芋说得有道理,把玉麒麟递给刘疾休:“拿好啦。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走,我们下楼吃饭。”
刘疾休用一块灰布将玉麒麟包起来,背在背上,又觉不妥,又挂到了胸前,心道,带着这样一个宝贝,真是折磨人啦。
哑叔已在楼下等着了。
刘疾休一行人吃过饭,叫掌柜结了账,然后就在门口等刘不去。
刘不去他们是在后院单独吃的饭。
吃过饭,桑梓安道:“公子,昨天我已传话回杜城重新置办贡礼。为了安全起见,我命令萧校尉挑选十名身手好的军士做公子的外围护卫。只是那个刘疾休和於小鱼,真让他们跟着咱们吗?”
刘不去接过阴明递上的漱口水,喝了一口,在嘴里囫囵几下,吐了,清清嗓子,道:“贡礼和护卫的事,就按你说的办。戚将军,你昨晚和刘疾休在一起,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可疑之处。”
戚飞虎垂首答道:“公子。昨晚我进了他房间,他就把玉麒麟交由我保管,独自睡了。”
“这个刘疾休,还真有点意思。”
刘不去站起身,展开臂,阴明前拂后抹地给他整理衣衫。
他笑道:“就让他跟着吧。去上京,路途遥远,有他作伴,会多些情趣。”
刘不去前呼后拥地来到客栈大门口,瞧了一眼坐在阶檐下的刘疾休,笑呵呵地道:“刘疾休,你是在等本公子吗?我还以为你逃了呢?”
刘疾休慌忙起身施礼,低头答道:“参见公子。公子命小人跟随,小人不敢违命。”
“为什么呀?我又没派人把你看着。东南西北,你四处逃便是。”
刘疾休面色骤变,颤声回道:“我哪怕能逃到天涯,在公子眼里,那也是咫尺。”
“说得好。”刘不去拊掌笑道,“那你就跟着吧。”
刘疾休并未迈步,依然躬身说道:“公子。小人还有一事相求。”
“讲。”刘不去深深吸了一口气,春天的清晨沁人心脾呀,他将丢失贡礼的不快早抛之脑后了。
刘疾休略微迟疑地说道:“小人一行六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皆是脚力步行,一天不过四五十里,跟着公子,恐怕会误了您的行程。”
刘不去看了一眼刘疾休,笑着对桑梓安道:“先生,你会相面,有没有看出这小子好福气呀?”
阴明领会了刘不去的意思,柔声喊道:“萧校尉,加备快马六匹。”
“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