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刘莅彤就来探望刘疾休,看见他在熟睡中惊慌喊叫,猜想一定是在做恶梦,便小声问道:“疾休哥哥,你是不是又梦见昨晚的情形了?你别紧张,梦都是假的。这里是齐王府,很安全。”
刘疾休极不好意思的笑笑,艰难地坐起来,以掩饰自己的窘样儿。
睡了一晚,伤口没那么疼了,四肢还是乏力。
他清了清嗓子,喉咙很干,也有些痛。但在刘莅彤面前,他不能表现出苦痛与羸弱。他没有回应刘莅彤的话,客气地谢道:“公主,你这么早就来了,让你费心了。”
雪雁在一旁插话道:“公主昨晚一宿都没睡,天刚渐亮就催我要过来。我说公子也许还没醒呢。她又叫我炖乌鱼母鸡汤,熬鳝丝小米粥,冲萄萄蜂蜜水。我说,公主……”
刘莅彤嘴角翘起一丝笑意,脸却红了,微愠道:“雪雁,叫你多嘴。把葡萄蜂蜜水端过来,先给公子清清肺。”
雪雁吐吐舌头,再不敢吱声,服侍刘疾休喝了水,然后又给他擦脸洗手,接着还要喂他的粥。弄得刘疾休很不自在,急忙接过碗:“雪雁姑娘,我自己来,我的嘴巴没受伤。”
刘莅彤和雪雁都噗地笑出了声。
刘疾休喝光了粥,把粘在碗壁上如芝麻粒般大小的米粟都舔得干干净净的。
刘莅彤和雪雁相视一笑,又指令雪雁道:“雪雁姑娘,明儿给公子多熬一些。”
刘疾休放下碗,又舔了舔嘴唇,道:“够了够了。我是怕误了公主和雪雁姑娘的一番心意,所以必须得吃干净才是。”
刘莅彤微微垂了一下羽睫,责怪自己小气了些,竟误以为刘疾休是贪吃了。
她又开启明眸,对雪雁道:“雪雁,你快些去催催医官,怎么还没来?该给公子换药了。”
雪雁对刘莅彤施了一个礼,转身冲冲往外走,还没出门口,医官就来了。医官给刘莅彤请过安,就垂立一旁。
雪雁催促道:“佘太医,你还啥站着干嘛?非要公主给你下旨才好?”
佘太医躬身答道:“卑职已经准备妥贴了。”
刘莅彤恍然大悟,不慌不忙地说道:“疾休哥哥,佘太医的医术是很高明的,尤其是外伤,经他之手,不留疤痕。待换好药,我再来看你。”
刘疾休对刘莅彤点点头,施礼道:“多谢公主关心。”
雪雁跟在刘莅彤身后,忽然惊叫道:“公主,我们还没吃早饭呢。”
“小馋猫,跟着本公主饿不死你。”
刘莅彤和雪雁再回来时,刘疾休已经换好了药,脸色看起来滋润了些。
刘疾休见刘莅彤又来了,甚觉过意不去,对她施礼道:“公主,疾休的伤势已无大碍,你自己忙去吧。”
刘莅彤坐在雪雁搬过的椅子上,似乎一时半会儿更没要走的意思了。
她双手搭在膝头上,轻晃着身子,笑盈盈地说道:“疾休哥哥,我没什么事。你才换了药,又不能随意走动,我陪你说说话。”
雪雁轻轻地揉着刘莅彤的肩,语气有些不悦,道:“公主,待在屋里好闷哦,还是出去走走吧。”
刘莅彤回头瞪了一眼雪雁,冷冰冰地道:“反了你?规矩都不要了?做什么,不做什么,是你说了算,还是本公主说了算?”
雪雁赶紧给刘莅彤施礼道:“请公主恕罪,奴婢知错了。”
“哟,是谁惹我家公主生气了?好大的胆子!”柔中带刚的声音才响起,一股香气就飘进了屋。
刘莅彤身子一僵,还是站起了身。
雪雁早早地低下了头,紧紧地抿住了嘴唇。
“莅彤见过薛王妃。”
刘莅彤还没弯下腰,薛王妃就把她托住了,惊爪爪地叫道:“呀,使不得,使不得。莅彤公主,你是齐王的掌上明珠,哪能给本宫行此大礼。”她瞧了一眼床榻上的刘疾休,又摇了摇腰肢,探出身子,转动着明眸,嘴角挑起一丝浅笑,道:“这是哪家的小太子呀,还劳烦莅彤公主在此守候?”
刘莅彤不冷不热地应道:“回薛王妃,这是我疾休哥哥,他受了伤,需要疗养几日。”
“哦,伤得严重吗?有没有告诉你父王,请个好点的太医瞧瞧。”薛王妃的媚眼在刘疾休身上扫来扫去,“疾休哥哥的眉眼蛮俊美的,只是这身板单薄了些。”
刘疾休也赶忙给薛王妃施礼道:“小民刘疾休有伤在身,不能向王妃行大礼,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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