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莅彤翻身下马,扑过去抱住了小梅花鹿。小梅花鹿呦呦地叫着,不停地抽搐,它的脖子、背部、腹部都在汨汨地往外喷血泡,那双澄澈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走开。”刘寒风的两个府兵冲上来就推搡刘莅彤,想夺走她的小梅花鹿。
“放肆!”刘疾休已奔了过来,抓住两个府兵的衣领就向后拽,“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策马赶到的刘寒风断喝道:“不得无理。”他将手中的弓箭扔给了身边的侍卫,向刘莅彤问候道:“莅彤妹妹,让你受惊了。”
刘莅彤轻抚着小梅花鹿的脊背,泪水滴滴嗒嗒地落在它的身上。它的呦呦声越来越小,越来越软,变成了唉唉声,跪着的前脚想站起来,刨了几次地,却侧身倒在了刘莅彤的怀里,俏丽的眼眸停止了转动。
刘莅彤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泪眼婆娑地望着刘疾休:“疾休哥哥,小梅花鹿死啦。是你们谁放的箭?为什么要杀它,它多可爱呀。”
庄贵妃瞥了一眼刘莅彤,阴阳怪气地说道:“猫哭老鼠假慈悲,来狩猎不就是来杀生的么,大到虎豹,小到雉雀,统统该杀,死一头梅花鹿,有什么惊奇的?你这个小姑娘,也太娇弱了吧?害怕就不来呀。”
刘寒风瞪了庄贵妃一眼,她马上住了嘴。
刘疾休俯身拍拍刘莅彤的肩,抱起了小梅花鹿,刘莅彤也站了起来,牵着刘疾休的衣襟,哽咽道:“疾休哥哥,我们把它葬了吧。”
庄贵妃认出了转过身来的刘疾休,指着他对刘寒风惊叫道:“荆王,这是那个花贼,他怎么也会在这里?”
“站住。”刘寒风也认出了刘疾休,喝道:“把梅花鹿放下。说,你怎么混到这里来了。”
刘疾休依然抱着小梅花鹿,扬起头看着刘寒风,欠了一下身子,道:“刘疾休见过荆王。回禀荆王,是齐王叫我来的。”
“齐王叫你来的?”刘寒风整张脸都张开了,眉毛也立了起来,不解地问道:“齐王竟然没有割你?你还和莅彤公主在一起?他居然骗了我。”刘寒风拍了一下脑袋,好象被锥子扎了一样难受。
霍荣卓蹦到刘寒风面前,指着他质问道:“荆王,你为何把我大哥打得那么惨?你还想割了他?凭什么?”
刘寒风不知道霍荣卓为什么要帮刘疾休讲话,本想训斥霍荣卓几句,但他父亲是大司马大将军,便忍了,和颜悦色地对霍荣卓回道:“荣卓,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为啥不管,他是我大哥。”霍荣卓又扭头问刘疾休,“大哥,你没有给他提你是我大哥吗?”
“他是你大哥?”刘寒风指着刘疾休哧哧笑道,“我说荣卓,你怎么会认这种半夜翻围墙的鸡鸣狗盗之辈做大哥?”
“荆王哥哥,你不能这样说我疾休哥哥,他是为了救我和荣卓才误入你府中。”刘莅彤替刘疾休解释道。她与刘寒风同辈。
刘寒风眨眨眼,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大司马大将军的公子叫刘疾休大哥,一个齐王的公主也叫刘疾休哥哥。这个刘疾休,真是个溜须拍马攀大树的高手啊。算了,今天是来狩猎的,就不和这个花贼计较了。他半眯着眼睛,假意赞道:“刘疾休,本王没看出你是一个大英雄,遗憾啦。”
“别假惺惺的,你以为我听不出你说的是风凉话。”霍荣卓却不依不饶,“那日若不是子桓拦着我,我就上荆王府找你了。今日正好,你得还我大哥一个公道。”
刘疾休急忙止住霍荣卓:“荣卓。”
霍荣卓朝刘疾休不耐烦地摆手,示意他别说话,挑衅地瞪着刘寒风。
刘寒风气得牙齿咯咯作响,恨不得一剑抹了霍荣卓的脖子。一旁的庄贵妃也看出了刘寒风的怒火,讨好地说道:“荆王,这个野小子也太放肆了,我帮你教训教训他。”
啪。
庄贵妃挥出了手中的马鞭。刘寒风急忙刺出手中的八宝陀龙枪,缠住了鞭梢,一拖,庄贵妃就撒手了。
刘寒风抓过来就给庄贵妃一鞭抽过去,左脸颊腾起半尺长的血痕。庄贵妃惊恐地捂住脸,疼痛难忍,却不敢哭叫。
刘寒风阴沉着脸,对霍荣卓道:“霍公子,我的王妃出言不逊,我已经替你教训她了。我与刘疾休的是非曲直,你并不清楚,还是不要再过问的好。”
刘寒风打庄贵妃,显然是做给霍荣卓看的。可霍荣卓偏是个知难而进的人,瞧也没瞧可怜兮兮的庄贵妃一眼,对刘寒风说道:“你教训王妃,那是你的家事,与旁人无关。但你无端打了我大哥,却与我有关。打我大哥,就是打我。你必须给我大哥一个交待。”
刘寒风怒不可遏地瞪着霍荣卓,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这个霍荣卓太张狂了,分明是公然向我挑战。他紧了紧手中的八宝陀龙枪,还是松开了,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霍家三公子,你说,本王需要给这个花贼什么交待?”
霍荣卓正色道:“荆王,我大哥不是花贼,也不是强盗。你应该给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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