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使道:“小师弟可能最近交往的朋友多了,而且运气还特别得好,尽是些肝胆相照的弟兄,所以不知人心叵测。”天使道:“这样也好,我也不希望他见到太多的血泪与伤感。”
人使道:“是啊,小师弟是幸运的,因为他没有遇到过什么足以使自己痛心疾首的变故。不像师叔,结识了方天行,结果竟弄成了这副光景。唉,若非小师弟洞穴奇遇,师叔现在又该作何感想,谁又能知晓呢。”
文志双听三师兄这么一说,忙问:“师叔?你是说我三师父?”人使道:“除了他老人家还能有谁。”文志双道:“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人使道:“很好,平日里与两个老头子切磋武艺,钻研武学,还饶有兴致地为我们讲解一些武功方面应该注意的地方,真是令我们受益匪浅。”
天使嗔怪道:“老头子?老三,你真是够大胆的。”人使笑呵呵地说道:“没事的,天高皇帝远,只要哥儿几个不说,两位师父是听不到的。”
文志双不禁黯然神伤,道:“我是有些时日没有见到三位师父了。”人使道:“你若是有心,自然可以多回去看看。只是现在三位老人家已有两位离开喜悲岛了。”
文志双惊道:“离开了?难道大师父与三师父都离开了?”他知道三位师父的性格,若有两个离岛,剩下的那个一定是二师父悲老,因为悲老的性格是最为孤僻寂寥的。
人使道:“是啊,两位老人家耐不住寂寞,所以都离开了。惟独二师父,仍坚持不肯出来散心。”文志双道:“那现在岛上岂不是形同虚设?”人使哈哈大笑,道:“形同虚设?小师弟,你这句话可千万别被让二师父听到,否则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喽。”文志双挑了挑眼皮,给他来了个充耳不闻,不置可否。
魔使道:“好了,岛上的情况大抵就是这些了。对了,小师弟,身为一帮之主,应该要有一番作为才是,总不能稀里糊涂的呀。”
文志双道:“四师兄教训得是。可我怎么也想不通,方天行既然不想为金家庄雪耻,又为什么敢铤而走险,到本帮腹地设下埋伏呢?”
魔使道:“这个很好理解,一是你们全然在喜悦之中,无暇顾及其他,而方天行恰恰知道这是你们最为脆弱,也最为放松警惕之时,所以他才会选择这么做。其二嘛,想必你也听说了严嵩、严世蕃父子扬言围剿武林各派,而‘四大山庄’和金华帮则首当其冲。你可知,方天行已与严嵩父子达成某种协议,甘当犬马。否则,即便撼天山庄再怎么有影响力,再怎么会赚钱,也不可能出手如此阔绰呀。”
文志双感慨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看来,江湖果然是块是非之地。但是,我却不明白,身为草莽,又何必自甘堕落,甘愿为朝廷之鹰犬呢?”
天使道:“欲望,人的欲望永无休止,做起事来便会不择手段。金虹是这样的人,方天行更甚。在别人眼中,他是位非常了不起的大侠,但在我们眼里,他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争权夺利,甚至不惜图财害命的小人罢了。”文志双感叹道:“看来,我要学的还有很多。”天使道:“是,还有很多,不仅是武功,还有磨砺。”
魔使指了指四颗首级,道:“大师兄,这几个该当怎么处理?”天使道:“埋了吧。在他们身上我们没有找到任何有关方天行指使的证据,可见不仅方天行害怕东窗事发,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四个只管拿钱办事,不会供出主使他们的幕后者。”
地使道:“大师兄说得在理。埋了他们,而且不要声张,让方天行焦急等待,坐立不安。直到他知道了这四个人已经死了,不但不敢再无缘无故找金华帮的麻烦,反而会投鼠忌器,有所顾及。”
魔使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处理。”说着,便将四颗首级,以及他们的无头尸身草草埋葬。
人使笑道:“老四的功夫丝毫没有半分减退。”魔使呵呵笑道:“这可是我看家的本事,岂能说忘就忘。虽然有好些时候没有这么大费周章了,但还是觉得蛮亲切的。”
地使笑道:“能在埋人的过程中体会到乐趣,除了老四,恐怕再没有人能讲出这番话来。喂,老五,你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的弟媳妇干什么?”
魂使不曾言语,却原来一直在盯着诸葛心慈看。诸葛心慈被他看的扭头也不是,发句牢骚又不敢,不免怔忪,心底亦暗暗发毛。
地使道:“喂,你到底有完没完了?你若是再这么瞅下去,小心小师弟跟你翻脸哟。”
魂使淡淡地道:“这小丫头长得溜光水滑,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只是,我从她的眼神中得到的启示,不仅有对我们兄弟的害怕和恐惧,还有对我们的敌意与不屑。可能在她眼中,我们兄弟不过尔尔。”
地使笑道:“不过尔尔就不过尔尔吧,谁让咱们小师弟喜欢她呢,你就别再取笑她了。”
魂使道:“不行,我一定要给她点儿颜色瞧瞧。否则,岂不诋毁了我们兄弟的名声。”说着,伸出一根手指,破空向诸葛心慈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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