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心慈也曾听文志双讲过关于岛上的事,她也想到了这一层,但她也不敢相信素星庄主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龙侠”给震慑住了。要知道,这关系到的不仅仅是“龙侠”一个人,更关系着喜悲双老。“龙侠”的惨败,不正间接的证明了就武功而言,素星庄主已有足够的资格跟双老相抗衡了吗?甚至还会稍占上风也说不定,毕竟双老都未曾震慑住“龙侠”。如此一来,喜悲双老还能坐视不理?再往下,诸葛心慈恐怕连想都不敢想了。
文志双感觉到了诸葛心慈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正微微颤抖。文志双不是傻子,他体会得到她的害怕,她的恐惧。于是,他的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并宽心抚慰道:“别胡思乱想了,那种事又怎么可能发生呢。我看,你是累了。好了,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们还是去睡吧。”
诸葛心慈没有说话,她知道他在给自己吃定心丸,可她又怎么能不去想呢?
至于曲翔,则毅然道:“不行,我可睡不着,这件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你们不知道,素星庄主待我非常好,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他是这样的人。再者,他给人以威严,而非震慑,我怎么也看不出他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尤其是像‘龙侠’前辈这样的人,更应该惺惺相惜才对,又怎么可能害得他不省人事呢。”
文志双晓得曲翔与素星庄主算得上是世交,是不会让素星庄主背黑锅的。而就自己来说,又何尝希望事实如此呢?稍作沉思,文志双说道:“好了,我们不要再为这件事无端伤神了。反正师父他老人家明天就能醒过来,到时候让他告诉我们不就好了嘛。心慈,曲翔,你们还是去睡觉吧,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你们陪我一起熬心血。”
曲翔朗声一笑,仿佛要将适才的烦闷扫荡一空似的。
诸葛心慈嗔怪道:“大半夜的,怪笑个什么?”
曲翔收敛笑声,脸上却仍挂着笑意,并道:“我在想,我们在这里凭空讲了好半天,却还不如大哥你一句话来得实在。不错,等他醒了,我们一问,不就都清楚了嘛。”
诸葛心慈道:“那你还不快去睡觉?”曲翔道:“睡觉?我可睡不着,要不,你去睡吧。”诸葛心慈悠悠地道:“其实呢,我也睡不着。”
文志双微微一笑,道:“既然你们都睡不着,那我们不妨聊些别的吧。”
曲翔拍手叫好,道:“这个主意不错,那我们聊什么呢?”
诸葛心慈气道:“聊什么都行,可前提是你别再一惊一乍的了。”文志双道:“对,再怎么也得让我师父好好休息呀。”
曲翔略表歉意道:“这个我体会得,下不为例。”随即又道:“那么,大哥,你看我们聊些什么好呢?”
文志双想了一想,道:“武功难免要身体力行,弄出动静来,会影响他人歇息的。这么的吧,我们就聊诗词文章好了。”
曲翔道:“这个主意真不错,毕竟我们都不是武夫,还得颇通文墨才行。”
于是,三个人就在这间并不算轩敞的屋子里谈论起诗词文章来了。这一聊,就是一宿。所谓志同道合,倒真的是可以秉烛夜谈,而丝毫感觉不到困乏疲惫。
翌日清晨,晨曦的曙光照了进来。三个人顺着窗户向外远眺,不禁感慨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句孔子在河边发出的感慨,就是他们这一宿聊的最后一句。
一宿,对于一个孑然孤独的人来说,会非常漫长。但对于他们,却丝毫不会,他们反而觉得这一宿过得实在是太快了。
不过,他们都已口干舌燥,在没了兴致之后,他们也会困倦、疲累、甚至颓废。是的,因为他们也是人。
三人同时来到屋外,活动活动筋骨。文志双一边闲庭信步,一边说道:“兴趣虽然盎然,可也会有不适的感觉。昨天,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太累了。”
诸葛心慈道:“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提出来这么个馊主意的。”
文志双苦笑道:“不然你让我怎么样啊,别忘了,我可是让你们两个去睡觉的,谁让你们不困呢。”诸葛心慈道:“我是不忍心看你一个人熬夜。”文志双笑道:“你这么说,我倒还是蛮开心的。”
曲翔道:“行了,你们就别在我眼前柔情蜜意了。对了,你不是说‘龙侠’前辈今天就能醒过来吗?我怎么看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文志双道:“我说今天醒,他今天一定能醒,这你大可放心。至于他什么时候醒,那我可就不好说了。”
曲翔道:“就你这样,也算是会看病的?”文志双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总之,我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是不会有事的。”曲翔道:“最好能像你说的那样,否则未免太可惜了。”
诸葛心慈笑道:“可惜什么?可惜‘龙侠’前辈这么一个大侠士就这么颓唐下去?”
曲翔臊道:“你丈夫的师父已这般模样,你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诸葛心慈笑骂道:“好你个臭小子,挑拨我们的关系是不?告诉你,他的医术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可是医术了得。别忘了,我可是出自医术世家呀。”曲翔笑道:“你要是不说,我还真就是忘了呢。”
文志双制止道:“好了,别拌嘴了。我们得先吃口饭,一会儿他们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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