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还在注视着他,也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这让文志双感觉非常不自然。起先他倒不以为然,但愈是这么看下去,自己愈是心里发慌。他明明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但他却得想尽办法让诸葛心慈逃出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的遭遇转告给其他人,尤其是三师父。可是,他听妇人说鬼庄的手下们也都出动了,估计包围圈会越收越小,再这么下去,诸葛心慈恐怕再也没有机会逃脱了。于是,他四下观察,决心挑选一个四下青葱且空旷的地方打出个缺口,好叫诸葛心慈逃走,便再没有顾及妇人的目光。
妇人笑了一笑,非常欣赏地微笑,不知道她是在欣赏文志双的定力跟沉着,还是在欣赏他的相貌呢?没有人知道。或许,她是不是发现文志双与曾经自己爱过的那个人有着类似的地方呢?至少他们都是玉面郎君,而且身手了得。可是,当妇人想到这里,她那满腔对于爱的回忆全然变作了恨,无尽的愤懑与憎恨!
于是,妇人出手了,非常犀利而又凶狠,攻势如潮,疾风骤雨,压根就没有给文志双以还手的余地。
但是,文志双毕竟是文志双,虽然明知自己不是对手,却还是全力周旋,并且审时度势,准备借机将其他埋伏在左右的鬼庄余人也给吸引出来。文志双且战且退,不与妇人以力相拼。
诸葛心慈神志已经恢复,躲在一旁瞧着,心明眼亮。她知道他在想方设法为自己寻觅脱逃的机会,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埋伏着的手下们一定会注意他们的庄主,他只需将庄主引到离自己远一些的地方便够了。
这只是她的想法,却并非文志双所想,他想得则更多,尤其是当他发现鬼庄庄主一直在用右掌招呼自己,至于那阴森恐怖的拐杖则始终被左袖卷着。他猛然觉察,鬼庄庄主竟然没有左臂!她只能靠着右掌。可即便如此,自己尚且不能建立起丝毫优势来,这不得不更令他钦佩。不过,此刻并非喂招比试,而是决斗,文志双再也顾不上什么道义了,借势躲闪之余,猛向妇人左肋痛下杀招。
妇人知其用意,独臂是一个很大的缺陷,而且是根本无法弥补的缺陷,加上对手又非平庸之辈,自然得格外小心,进攻的同时亦不免要处处回护。如此一来,攻势较比之前要弱了不少。
诸葛心慈此时也已瞧着明白,只有逼迫妇人分心防御,那些埋伏在四下的人才会将心思全部注意到庄主的身上。这么一来,自己才更有机会逃脱。
果不其然,就在文志双迫使妇人极力留心防范时,妇人的后劲似有乏匮,显得是力不从心。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妇人的气势已经锐减,所剩无几了。
而此时正是文志双大举反攻的绝佳时机。但是文志双却并没有执着于进攻,他选择的是稳中求胜,他在继续对鬼庄庄主施加压力的同时,还要顾及周遭的一切动静。侧耳聆听,周围青葱簌簌之声,知是鬼庄的手下们正在向此地聚拢。
文志双知道想要两个人一起逃走是不可能的,因为妇人虽然暂处下风,可在文志双看来,一旦她躲开了自己的攻击,势必会凶猛反扑,决不会再给自己以袭施险招的机会。再者,独臂妇人?文志双心中则猛然闪出另一个念头,也有个疑问需要破解,所以他不能走。但是,他需要保全诸葛心慈安全出逃。
蓦地,数十个女人分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向文志双猛然攻来,她们就是埋伏在四周的鬼庄手下们!
文志双早知有这么一招,倒也没有惊慌失措。在最短的时间内,他立即选择站住了一个绝佳的位置,既可以抵挡住这些突如其来,狠下杀手的女人,并且还给了诸葛心慈逃走创造了有利的时间。
诸葛心慈会意,立即施展轻功,顿时人影不见。
文志双怕她们穷追不舍,逮住诸葛心慈,又奋力抵挡了一阵,却也只是一阵,因为对手们实在是太强了。最终,他被点中了周身大穴。
看着被制伏的文志双,鬼庄庄主不禁感叹,道:“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你打从一开始就准备让那个小丫头跑掉了,对吗?”
文志双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回答,苦于穴道被点,根本无法回答。
其中一个手下禀道:“启禀庄主,那个小丫头我们还要不要追?”
妇人道:“不必了,让她走好了,我本想打算留住她的,可我知道,我根本留不住她。但是,只要这小子在我手上,那个小丫头就会回来的,因为,女人都是痴情的。”说到后来,她似是在考问着文志双。
至于文志双,除了露出淡淡笑意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妇人命令左右,道:“把他的穴道全都解开,我不相信他能逃走。”
手下们非常惊讶地注视着庄主,类似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曾有过,今天又是怎么了呢?
妇人见她们之中无人照办,想了一想,也晓得了其中因由,便道:“今天不同以往,我心中有个疑团,得让他好好解释给我听。”这时,站出来一人,解开了文志双的周身穴道。
文志双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道:“实不相瞒,晚辈也有个疑团亟待前辈予以解答。”
妇人冷冷地道:“你不用巧言令色,你的身份是阶下囚,所以只有我问你的份儿。”
文志双苦笑一声,道:“但愿我们所要问的是同一个问题。”妇人道:“但愿如此,否则你将再没有机会问我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且问你一个问题,以你的武功,足以自行逃走,又为何要引我们注意,放走那个丫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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