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轮流守灵,凌晨三点左右轮到我还有二叔、敬杰。夏天夜晚极其闷热,我们三个坐在搭设的灵堂内,爷爷的灵柩就摆在一旁,灵柩前桌上的长明灯烛火在山风中摇曳,二叔说棺材下葬之前长明灯都决不能熄灭,守了大半个小时后我们三个人无聊的开始斗地主。
我甩出四张牌:“三带一,报单。”
二叔回道:“诶,不能三带一,只能三带双,两张单牌不行。”
我说:“规则就要一开始说清楚啊,我们平时斗地主都是能三带一的,你要三带双那就下一把才生效。”
二叔说不过我,只好妥协。在我赢了今晚的第十把之后两个人是彻底不玩了。二叔和敬杰到前厅门口去抽烟,四周黑灯瞎火的我一个人觉得瘆得慌,于是也跟着跑到前厅去。
二叔见我跑过来说:“你又不抽烟你过来干嘛?一个人怕啦?不是不信鬼吗。”
我回道:“谁说我怕了?我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二叔抽了口烟抬眼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继续说。
我说:“为什么张叔叔说我爸是王家帮主,难不成我们还是土匪?”
二叔被我逗乐了笑道:“这话可别被你二爷听了,不然肯定要骂死你。叫你爹帮主指的是商帮的帮主,盗商界的西南一派由两个家族控制,一个是四川王家,另一个则是云南的韩家。明朝时期王家的王延文和韩家的韩正莲因控制茶马古道从而掌握着西南地区的明器交易,而后为了避免内部恶性竞争,开阔外界市场,两家决定组成西南商帮,这也是为数不多的不同姓、不同地域之间组成的商帮。
两家各选出一位帮主主持商贸大权,王家管理北边的川藏道,韩家则是南边的滇藏道,两家共享商道互不设防,这次祠堂内的吊唁仪式,实则也是转接帮主的交接仪式,你爷爷去世,你爹作为王家长子顺理成章成为帮主。”
我说:“原来如此,茶马古道自唐宋以来就是沟通汉、藏之间的交通要道,除了主干线以外还包括了若干直线,是一个涵盖整个西南地区的庞大交通网络。”
我接着问道:“那我们家和张叔叔摸金校尉那边又是什么关系?”
二叔抬眼看着我道:“我怎么觉得你小子话里有话啊?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见四下无人,索性单刀直入道:“二叔,你为什么要瞒着张叔叔?”
二叔此时还想跟我打马虎眼:“我瞒着他什么了?”
我回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那根黄金权杖,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是我们开了阴阳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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