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墨翟师徒,见那季咸等人离去。禽滑厘盯着季咸背影皱眉问道:“师父,这季咸是何许人也?为何咱们未招惹他,他却来害您?”
墨翟微微一笑,说道:“当年这季咸曾无辜伤你师叔,我便追杀他千里,后来被他老师所阻,恰好遇到你计然师祖相助,两相相和。本想此事也就算了,没想到在此遇到季咸,他仇心仍不死。我倒不惧,只是你们师兄弟若是再遇巫门,当要小心!”
“哼!这巫门无端惹我墨门,若是再被我遇到,我定要他们好看!”禽滑厘愤怒道。
“滑厘,莫要轻敌,这季咸一身功夫非同小可,我虽可胜他,但你现在还不是其对手。且又是巫门,我曾听他自称神巫,想必其一身巫术更是高超,只是其一直未曾施展。”墨翟怕禽滑厘轻敌,语重心长道。
“是,师父,滑厘记下了!”
一路谈论着这季咸,师徒四人返回客栈。
是夜,待徒弟们都入睡了,墨翟一个人盘膝打坐。脑中却在思考:腾冲、腾飞二人执掌墨家在赵、智的内堂,为更加了解四卿之事,在绛都也各有办事之处,此次来绛都,也是为详细了解这晋国的风向标智瑶与赵无恤二卿之间关系到底如何。从之前腾冲、腾飞传回去的种种迹象推断,若是所料不差,这智瑶与赵无恤之间的对峙即将可能发生,这对峙一旦发生,必将战事内起,晋国将再现纷争。这与季咸的偶遇,却是令墨翟头脑一阵明悟,那墨门内门在各地的办事之处,不可轻易暴露,否则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此,原本计划带弟子明日前去腾冲那儿看看的想法,便取消了,而改成自己独自一人前去,省得人多过于招眼。
次日早上,墨翟便让禽滑厘带两位师弟出去自己活动,自己另有要事要办。离开弟子,墨翟便向赵府方向行去。
这赵府却在城的西北方向,腾冲信中早已说过,那办事之处却是一个酒馆,平常腾冲为掌柜,南端尺为小二。这酒馆最是信息灵通之处,因此腾冲便将这酒馆开在赵府门前的一条街上,取名“南冲酒家”。
那智府在城东北,腾飞也办了个酒馆在那智府前的街上,担任掌柜,东郭做小二。取名“东飞酒家”。
这赵府所在位置离那悦来客栈还是有些距离,墨翟走了好一会儿,路上打听了几次方才找到赵府位置,又顺着那条街找到了“南冲酒家”。
墨翟先驻足外面,背着手看了会儿这酒家生意如何。倒还不错,店面还是很大,里面摆了十多张桌子,此刻虽未到饭点,竟也有三桌人在用餐。那南端尺此刻正与其中一桌客人说笑,一看便是老相识。
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这墨翟便走进酒馆。
“小二,有没有雅座?”
那南端尺正在招呼客人,猛听这声音,面目一喜,转身看向墨翟,果然是老师。张口刚要问礼,墨翟微笑着一摆手止住南端尺说话:“可有上等雅座么?”
“有!有!”南端尺向那客人告了声抱歉,急忙在前带着墨翟向楼上走去,“老师,您是什么时候到的,弟子也没能前去接您,望师父恕罪。”南端尺低声道。
“昨日方到。看来这几年你锻炼的很不错,人情世故很是到位。”墨翟夸奖到。
“多谢老师。”得到老师的夸赞,南端尺很是开心。说话间带着墨翟进了其中一间雅间,待其坐好,这南端尺撩衣襟拜倒,“南端尺见过老师!”
“快些起来!”墨翟伸手扶起南端尺,“这几年辛苦你了,长期漂泊在外,有没有思念家乡?”示意着南端尺坐下说话。
南端尺不敢居坐,站着回话道:“刚开始时是有些思念,时间长了倒也习惯。而且这些见识却是在家里没法见识到的。”
“能有这番想法挺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些阅历知识是书卷上学不到的。只是经营酒家获得这些晋都信息,要学会分析,将自己所学化为实践,如此才能真正提高。”墨翟又关心道。
“是,多谢老师关心!每次获得新的信息,我都会仔细分析,不懂之处,便向师叔请教。对了,老师,冲师叔今日去飞师叔那里去了,可能要晚些回来。要不要我去找他?”南端尺问道。
墨翟笑了笑:“不用了,你先去忙吧,客人久不见你也不好。我这不用多管。”
南端尺领命告退,不一会儿,送过几盘精致的小菜和筛好的酒水:“老师,您先用着。”
到了下午,腾冲从外面返回。南端尺急忙迎了上前,笑着低声说道:“冲叔,您回来了。咱这酒家来了贵客,您猜是谁?”
“贵客?你小子学会和冲叔打哑谜了?”腾冲笑了笑,“能称为贵客,要么是哪家诸侯或者四卿,不过这些人不会光顾咱么小店的。看你笑得那么开心,那便是只有一人,能令你小子这般高兴,是不是你老师来了?”
“吆!冲叔,您真是神了,就是老师来了。”南端尺喜道。
“真是你老师?什么时候来的,你小子怎么不早点说?”腾冲加快脚步向里走。
“上午就来了,是老师不让我去找你。”南端尺回答。
腾冲推开雅间房门,见墨翟正在伏案书写着什么。墨翟见有人进来,抬头见是腾冲,笑呵呵站起来,“冲哥!又是好久不见!”说完上前给了一个结实的拥抱。
“矩子!一年多没见你,越发精神内敛了,修为精进不少,可喜可贺啊!”腾冲笑道,“小尺,你到前面照看着,二楼不许他人上来,再准备点好的酒菜,待会儿叫上你飞叔和东郭小子,咱们几人晚上好好喝一顿!”
“得令!”南端尺笑呵呵的下楼去,顺便把楼梯口的门给关上。
“矩子,怎么就你自己一人来的,路上也没带个弟子照应着?”腾冲关心的问道。
“带了滑厘的,后来在路上又收了四个徒弟,这次带了两个跟着。不想人多惹眼,便让滑厘带着两师弟自有活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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