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仲秋夜,月明大地美人颜,秋风送爽无凉意。秋收之喜与明月相合,美人之美与秋月相合。恰也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绛都城,街市上,游人嬉闹于街头,小贩吆喝声不断。
这夜,比往常的夜市热闹了许多,辛苦了一年的人们,都趁着这个月圆之夜欢庆秋收喜悦。墨翟也带着三位弟子,来到街上与绛都人共同分享这仲秋之夜。
“师父,这绛都的仲秋夜晚堪比洛邑啊,我在那洛邑渡过几次仲秋夜,其热闹程度也不过如此啊。”禽滑厘跟在墨翟旁边,县子硕,高何跟在身后。
墨翟笑笑不语。
县子硕接过话道:“我也有幸去过齐国之都,但那里与这里相比却是差上好多。”
“当你们熟读晋国史籍,便知道为何这绛都之城堪比天子之城。唯有自强、自省、用贤、兼爱而已。多读史籍,用心分析,便不用这般感叹,一切水到渠成。”墨翟道。
墨翟等人这般闲情逸致,游街逛景,但赵氏府中,却刀光剑影暗闪,车配马鞍低鸣。自赵无恤下令以来,人人紧绷着一颗神经,即便入夜也是如此,巡逻放哨轮替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戌时已过,自黄昏入人定,街上人声渐消,人们渐入沉睡。
然而就在人定之末,即将夜半之际,绛都城,智氏府门大开,一队人马悄声出来,小步前进,方向赵府。另有魏氏,府门也大开,也有一队人马出来,整装好,小步前进,也是奔向赵府。同一时间,韩氏,中门大开,一队人马出现,也奔向赵府。
在距离赵府一箭之地,三方人马停了下来,有那三方哨兵互相通信确认之后,以哨兵火光为号,火光一起,三方人马疾冲奔向赵府。
那边一动,却不成想早已被赵府守望的暗哨发现,就听赵府内一阵锣响,那整装待命的赵府士兵纷纷操起刀戈,据守城墙,那弓箭如雨般射向围攻的兵马。
见偷袭败露,智瑶大怒,一声高喝:“冲!率先冲破赵府城门者,赏十金!捉拿赵府大夫者,赏百金!捉拿赵无恤者,赏千金!”
一时间,喊杀震天。
有了这般赏金,攻城的士兵将领,不要命的前冲。
赵府,虽说是府邸,但这等上卿之府,自是修建的不一般,也有那城墙,哨楼。若想攻入这等府邸,必然要用到飞梯。早有那士兵架起飞梯,搭在城墙上,向上攀爬。
赵府士兵见敌方有架梯攀爬,近处以滚石、火油阻挠,远处以弓箭克之。
攻城之战不同于陆地之战,只能靠士兵破城。智瑶望着眼前的赵府,撮着牙花,本以为趁着仲秋之夜,游荡过街市后,赵府的人会陷入梦乡,自己趁此偷袭,又有月光相助,会很容易攻入,怎知这赵府好像提前知晓一般这样一场夜间偷袭却变成了普通的攻城之战。
魏驹与韩虎也是纳闷,这场本应很顺利的偷袭怎会如此。驱车来到智瑶跟前,决定与智瑶好好商量一番。
“智上卿,这有些不对劲啊,那赵府怎么像是知道有事一般,全都做好了防御,这般攻法,咱们这点人马可是攻不进啊!”魏驹道。
智瑶沉着脸:“难不成军情泄露?这也太不正常了!”
韩虎也皱眉道:“自决定以后,韩府上下禁止人员出动,当不会是韩府之人!”
“也不会是魏府之人,魏府也禁止了人员出动!”
“我智府也是一般,真是奇怪,难不成那赵无恤能掐会算?”
“会不会是他拒绝献城时,便已做了这方面的打算?”韩虎道。
“嗯!这倒是有可能,看来我们都是小瞧了赵无恤。不过,不论如何,一定要攻破赵府。来人,擂鼓助威!”智瑶知道既然盟誓过,那魏驹与韩虎定不会违誓,因此不疑有他。
一时间,鼓声大作。得到鼓声相催,士兵拼命攻城。
再说赵氏赵无恤,一听到锣声,便知不好,快速披挂整齐,拿起长枪向外走去。
一声高喝:“发生了何事?”
有那负责府邸卫戍的将军前来报告:“禀告大人,府外有士兵攻击府邸。”
“可看清是哪方人马?”
“从士兵衣服看,是智氏、魏氏、韩氏三方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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