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杀戮,是最能激发人的血性的地方,即便不亲身参与,仅是观看,体内血液也会沸腾,肾上腺也会飙升。
晋阳城,吕梁山脚下。
墨翟师徒四人,于山顶观战了一段时日,以实战案例讲述攻守之道,因看这战事一时半会儿还结不了,便带着弟子们自晋阳返回伊阙,那里还有众多门人需要教授。
此时,那玉儿也带着儿子子木原返回伊阙,墨翟不在的这段时间,岳父计然便搬到墨氏学馆,替墨翟代管门人。
见了妻儿自是不免一阵疼爱,学馆之中再现欢声笑语。
墨翟的回来,计然也可轻松不少,将一切交接之后,递给墨翟一封书信:“你那门人清羽知和乾丰离、宋风,自你走后,便去了晋国投奔智氏朋友,留了封书信给你。”
墨翟接过一看,果然与当初猜测一样,这清羽知心中很是敬重自己,不由心感欣慰。原本想在绛都去见一见三人,却是突逢赵、智之战,也未能见成。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墨翟很享受这种家的温馨。阿青抱着木原喂他饭吃,墨翟也顺便讲起了这离别这么久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当讲到收黄龙与观世灵为弟子时,却是引起不小的轰动,当然会略去观世灵的那些儿女心思。
计然听到墨翟竟收了龙和鬼魂为徒,大是赞叹,再听及墨翟那般五行化神的手段,连说:“便是这般造化,天仙也不及啊!便是我如今这般修为,也不及你的奇妙!”
倒是阿玉,听说墨翟会变化之术,有些好奇:“夫君,你将那变化变一个让我瞧瞧。”
计然急忙阻止,沉着脸道:“竟是胡说!这等神奇之术,岂能胡乱展示!若被有心人知道,不知有多少麻烦。切记,今日之事,不得说与出去,以免引来祸事!”
阿玉听了,吓得伸了伸舌头:“说得这般吓人!”
阿青抱着木原白了计然一眼:“就你胆小,看把阿玉吓得!”
“你是不知!我来问你。有人知墨翟会这般,必会想方设法请墨翟相助,或为恶,或为善,若不相助,则与人生恶,若相助,此后岂能脱身?”计然说道,“若再有人行了恶事,栽赃陷害,如何去解说?”
听了计然这般说法,阿青、阿玉娘俩这才明白这其中的要害,便不做声语。墨翟却是看着这三人斗嘴,微笑不语。
却说这一日,墨翟正教授门人,却是收到一封书信,来自腾冲。结束授课,墨翟回到书房,打开书信一看,却是眉毛一皱,捏着信起身来到窗前,沉思不语。
“怎么了,夫君,在想什么呢?”阿玉端着茶走了进来。
“是夫人啊,没什么事情。”墨翟笑着伸手搂过阿玉。
阿玉脸一红,忙用手打掉墨翟的手,红着脸,回头看看,见没人方才说道:“被学生们看到多不好!”
墨翟一笑:“有何不好?木原呢?”
“高何与子硕带着他玩呢。”
“跟你说件事,我这几天要再出去下处理点事。”
阿玉没言语,看着墨翟,意思是问什么事。
“是这样的,不是有三个门人去了晋国智瑶门下么,当时这些门人入门时,清羽知曾当众让我说下若攻晋阳城如何攻法,我当时便讲了出来,考虑到此法有伤天合,故令每个听讲的门人都立了誓,不得使用或将此法说出去。然而腾冲兄来信却说晋阳城遭遇了智瑶的水攻,死伤无数,怀疑有门人泄露了此法。因此我要去查探一番。”
“可是最终不是晋阳城获胜,智瑶战死了么,还去查探作甚?”
“若有门人违叛门规,我这矩子当然要执行门规,一是为正门规,一是为晋阳城那些受难的百姓。我墨门一向兼爱天下,岂可行此恶毒之事!”
阿玉闻听,沉声不语,过了一会儿对墨翟道:“那你就去吧,若真是门人所为,也莫太严厉,训斥一番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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