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他们小小的牢房里塞进了两个高大的囚犯。所以晚上睡觉时,许浪与老头都睡在墙根边上,腾出地方给新来的两位室友。
新来的两名囚犯显然新来乍到,不适应环境,被从墙根边的两人发出的鼻鼾声打扰得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他们两人从地上慢慢地爬起身来,轻手轻脚地走到打呼噜打得最响的许浪旁边。
淡淡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投射在牢房的石墙上。
只见其中一个人影缓缓地蹲下身子,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形状的东西,猛地往睡在地上的许浪胸口插去!
“叮”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牢房中尤其显得响亮!
那个蹲下的身影忽然捂住胸口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另外一个人影视线受阻,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低声问道:“喂,你怎么样?”
“他被我刺中心脏,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许浪突然张开双目,冷冷的说道。
高大的囚犯乍听得许浪说话,心中一惊,暗呼不妙,猛地左脚往前一踏,踏向许浪的头。此脚蕴含的劲力十足,足可裂石,如让他踏实,许浪纵使脑袋硬如石头亦要变得如西瓜一般四分五裂。
许浪见此架势,亦不敢硬撼,轻轻一笑,双手在地上一撑,如游鱼一般向后滑出,恰好避过高大囚犯踏下的一脚,身子如水般融入黑暗之中。
牢房内,大部分地方都是黑不见指,只有月华透入的些许地方才得以模糊视物。
高大囚犯一边凝神细听四周动静,一边用手缓缓从怀中抓出一把东西。
黑暗就如一头待要噬人的凶兽,寂静却是无底的深渊。
忽然一道衣衫破风之声响起,迎面便扑来一个人影。
高大囚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右手疾扬,十几点黑芒没入黑暗之中。
只听得黑暗中响起几声细微的丝丝声响。
那个扑来的人影在半空中顿了一顿,没有发出一声痛呼,便倒落地下。
高大囚犯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出那个来袭的人的身高比许浪还要高出半个头。
再定睛细看,那人正是自己的同伴,不是许浪!
他心下一凛:可恶,那个许浪呢?他人在哪里?
难道他声东击西,念头如电转般闪过,他连忙要挥掌往后击出!
可是一双温暖的手更快地出现在他身后,已经攀上他的颈项。
“咔嚓”的一声,高大囚犯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能将头转到背后,看到身后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然后便坠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两股无形的生灵之气先后从体外汇入许浪的中丹田。
他体内的幽冥化圣功便自动运转,在中丹田里生出一个漩涡,将那股气息吸进漩涡之中,两息之后再吐出丝丝的至玄至阴的幽冥真气
许浪冷冷地望着倒在地上的颈骨已经折断的高大囚犯,大大地舒出一口气,脱下身上的衣衫,露出一块绑着在胸口的石板。
月华之下,这块石板布满了如蛛网般的裂纹。
他将石板扔在地上,石板顿时四分五裂。他朝墙角的老人方向看了一眼,不满道:“老头子,起来了,人都死光了,你就别装睡了!光顾着看热闹,见到我快要被人砍死都不救!”
须发俱白,长着一张马脸的冯姓老头睁开无神的双目,老态龙钟的从地上坐起身来,嘿嘿一笑,悠然说道:“你不是在胸口放了块石板吗,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许浪将两条尸体扔到另一边的墙角,说道:“我胸口是放了石板,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改变主意,不往心脏那里插,改去割我喉咙的。你算是我的师父,怎么可能次次都见死不救的?”
冯老头打了个哈欠,说道:“你已经练成神识感应,就算闭着眼也能看到他的行动。这种异能连我作为师父的也没法练出来,.ukansh.c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一个月才有一两次好戏上演,不好好看看的话,老夫我早就睡大觉去!”
的确,只要张开神识感应,就算是闭着眼睛,脑海里自然影射出自身方圆两丈内的动静,不受光线强弱影响。
许浪叹了口气,说道:“幸好有它帮忙,否则我不知死了多少回。靠你还真是靠不住。咦,手怎么开始发麻,哎呀,老头,糟了,百密都有一疏,我手腕中了他一根飞针。”
他皱着眉头,循着麻感所在往手腕看去,只见手腕上插了一根细若牛毛的银针
冯老头听罢,脸色一变,急声说道:“你别乱动,我过来看看,飞针这种细小的暗器最大用处就是附毒。”
他从墙角摸出一根蜡烛,和火折子,点亮后,走到许浪身边。
明亮的烛火照明之下,只见许浪的手腕上多了一条的鲜红欲滴的血线。
冯老头看罢,眉头略皱,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夹起许浪手腕的那根毒针,用舌头舔了一下针上的血,脸色大变,无神的双目忽然精光暴涨,说道:“血里有断肠草特有的味道,你应该是中了刻不容缓的毒!”
许浪感觉现在麻感从手腕往上漫延到肘部,急声说道:“老头,光说个名字有啥用,具体点好不好!”
冯老头神色凝重地说道:“顾名思义,刻不容缓,就是中了这种毒,一刻之内如果没有解药的话,毒气攻心,就必死无疑!你那堂兄也算是落重本,出动这种毒药。”
许浪听了面色剧变,问道:“老头,你有解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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