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鄙人和顾小乙被关在厨房,外面看守的京师兵曾经受过吕鄙人的好处,吕鄙人许诺京师兵放他出去,将给他一场富贵。
京师兵看他都这模样了还胡说八道,怎么会肯放他。
吕鄙人平日很喜欢网罗禄献王身边人的罪状,这位京师兵是殿前侍卫,吕鄙人便把他的事一一说出来,小的能让他坐牢,大的事能让他满门抄牢。他为了活命不得不放了吕鄙人和顾小乙。
吕鄙人还对禄献王抱有幻想,认为他不可能不顾及这么多年的情分,就和顾小乙商量再陷害林寒。
二人到了后花园,正好听到林寒的计划。吕鄙人对说服献王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立刻心生一计,还不如救出李照白投奔环王。借环王的手再杀掉林寒。
他趁大家去前院送棺材,劫持禄菱秋,到灵堂正好赶上七裳围住李照白夫妇。
吕鄙人很硬气的让曲无非让开路,对着里面大叫:“你们放了李照白,不然我可要杀公主了。”
李照白以为大势已去,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禄国的宰相。他不信吕鄙人,一定又是林寒使的诡计。
他说:“双儿我先走你一步。”
马茗双道:“不,白哥我们一起。”她勒紧马尾,就要二人同去。
他们一死,吕鄙人是什么戏都没的唱了,禄献王肯定不会再原谅他。
他急道:“你们二人听我有话要说。我为大禄效忠数十载,对禄国可以说费尽心血,可近来禄国来了林寒,对献王连骗带哄,让献王相信于他。编造数条罪状加害于我,就要连累到我全族。
当今之际我唯有投靠环王,才能保我全家性命,你我二人快与我同去,向我引荐环王,我定把禄国的军事布防,财政状况全告诉他。”
马茗双平日里话不多,但眼睛是能看到事的,吕鄙人所说到真像林寒的人品。
“白哥我看他不像说谎。”
李照白道:“林寒这小贼诡计多端,现在我们还不能轻信于吕鄙人,以免上敌人的当。”
林寒笑道:“对啊,你们是不能信我。我就是想把吕鄙人安插给环王,好助禄国攻占殷岭。”
马茗双道:“白哥你是对的,你看他都承认了。”
李照白道:“他这话不对劲,哪有帮助敌国攻占自己国家的?他分明是在使诈,让你我以为吕鄙人没有叛变。”
林寒道:“你二人不知,吕鄙人手上的是我未来的娘子,禄献王已经答应让我做禄国的附马。我怎么会不帮助我的岳丈,而反过来帮萧国呢?”
禄菱秋听他一说,忘了刀还架在脖子上,问道:“父王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禄献王看出来了,今天的刺客早和林寒认识,并且有仇不是一天两天了。林寒这样说,不是想公主死?他们几个人带公主出府,李照白肯定拿公主泄愤。
他高声叫道:“你们不要听他胡说,本王并没答应过他。”
李照白道:“你看到没,林寒又在使诈。”
宋晴末害怕棺材,一直不敢进灵堂,直到灵堂出事,她怕表哥被卷进去,才远远的翘起脚往里看。
她陪伴林寒最久,一听就知道林寒的心思,她高声叫道:“林寒你一直说忠于我,保护我。可你为你的荣华富贵,丧尽天良的事都去做。公主和我年纪相仿,你怎么只对我关心,而对公主没半点怜悯。你来禄国之前在郡守府,我听到了你和环王的谈话,他告诉你平王会派杀手来梁都下毒,让你带着解药来禄国假意解救百姓。而实际的意图,是把禄国搅成一锅粥,好让环王趁机攻打梁都。有你这样歹毒的表哥,真是丢尽了韩家的脸。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当着众人的面一一揭穿你。你让曲无非来禄国保护献王,其实早在漓江江畔布置了数万精兵,一旦禄国大军被环王,仲国所牵制,你便让曲无非率兵趁虚而入,打下梁都,环王承诺把禄国分与你和曲无非一半。林寒你做你的春秋大梦,你狼子野心,根本不顾天下百姓,还口口声声为百姓着想,你才是萧国最大的祸害。”
她说的声色具厉,眼泪都要掉下来。在场的人无一不是惊叹,“还当他是好人,原来是探子。”
吕鄙人脸色一变,“林寒你才是环王的人?”
林寒笑道:“我这表妹有失心疯,你别听他胡说。”
吕鄙人道:“林郡守你就别装了,现在公主在我手里,你我一起进谏环王如何?”
林寒脸色极为难看,“真是家门不兴,出这么个表妹。算了,今天既然暴露了,曲太尉你就把献王杀了吧,我们一起去见环王。至于这个公主和吕鄙人留着也没什么用,一起全杀了吧。”
李照白虽然是宵小之辈,但对环王极为忠心,看不得林寒抹黑环王,他急道:“你们别听他胡说,我才是环王的人。”
林寒笑道:“噢,原来你是环王的人,你都要自尽了,死了谁又能为你们证明?你们不要信他的,我才是环王派来搅乱禄国的。”
李照白这才知道上了林寒的当,亲口承认他和环王的关系,立刻改口道:“我是平王的人,我们不死了留下作证。”
他这句话更蠢,哪有亲自为主子作这种证的,更让人不能相信。
吕鄙人听的糊涂,只感觉这两伙人谁也不能相信,还是赶紧出城的要紧,凡事还要靠自己。他架着公主往后退,“你们别过来,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公主。”他突然感觉后腰一凉,一把尖刀从他小腹上穿过,正擦过公主的身侧,刀尖滴着血。他回过头,看到顾小乙颤抖的双手握着刀柄。
“你,你……”吕鄙人倒在血泊里。
禄菱秋立刻拍手大笑,连着踢他两脚,“你快起来,我还没玩够呢。”
顾小乙也踢尸体一脚,呸道:“本以为你是宰相,是个好人。林寒是外来人,才是坏人。没想到你才是禄国最大的奸臣,公主你都敢绑架,今天反了你了。”
李照白看吕鄙人已死,已无人再能帮他。他又不能死,还要活着指证平王,便放弃抵抗,和马茗双一起被京师兵绑了。被带走的路上还在高喊,“双儿不要怕,平王一定会来救咱们的。”
一切发生的太快,禄献王都没反应过来,呆立当场,半天才看向宋晴末。她和他女儿岁数差不多,感觉很乖巧。他进府时并没有在意她,府里丫鬟下人很多,这样一个小丫头,根本引不起他注意。现在一看,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林寒府中一介女流都能这样伶牙俐齿。他招手让她过来。
宋晴末笑着走到他跟前问:“献王你有什么事吗?”
禄献王道:“你和你表哥今天唱的是哪出?”
宋睛末笑道:“表哥常说唱戏要有主配搭配,经常嘱咐我他唱不下去时,我要会救场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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