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司马公一家,我赶忙去找父亲,正好在洛阳大道上遇到了散朝归来的父亲。
我迎了上去,“父亲,今日朝中可有什么变故?”
父亲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我:“哦?你打探到了什么?”
我便将救了司马孚一事说给他,“而且我回来之前,还看见王司徒,偷偷给大臣们发请帖过寿辰。”
“那又怎样?”父亲似是考验我一般,看着我问道。
“私下偷偷邀请,明摆了,不敢让董太师和他的亲信们知道,而且一帮‘汉室忠臣’聚一起能干什么?”我笑了笑。
“你小子休要在那挖苦你爹我,你爹我也是忧国忧民,何时屈服过董贼?难道我配不上他们这帮‘汉室忠臣’的宴会?今晚我们就去看看王司徒在玩什么把戏。”父亲似乎对王司徒把他排除在外的做法很不满。
“父亲为什么要趟那浑水,借董贼之手杀杀他们那帮士族们的锐气不好吗?何必与那帮眼高于顶的世家大族的人为伍?”我对那帮窝里斗内行,董卓一来,哪怕是废立皇帝,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士族们深深不以为然。
“门阀观念,早已深入人心,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不过我曹孟德,希望以后能再造一个盛世,然后天下太平,唯才是举,以严法约束臣民,天下人都安居乐业,再无纷争。”父亲前半句无奈苦叹,但后半句眼里却满是斗志。
“那雪存一定和孟德公,共克难关,但我还是挺害怕盛世到来的。”我打趣道。
“为什么?”父亲不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无他,君乱世之英雄,清平之奸贼耳。”我用当年许劭对父亲的评价回答他。
父亲开怀大笑,我也情不自禁的漏出了一丝微笑。只是多年以后,我在邺城宫殿忽明忽暗的烛火中回味起眼前这幕,只觉得万分讽刺与凄凉。
“你也去准备准备,傍晚在王司徒家门口见,这顿饭,我曹孟德蹭定了。”父亲正了正衣冠,大步离去。
我也走进一个巷子里,掏出一个银白色的面具,轻轻抚摸起来,然后覆在脸上。如今真是无比怀念,小时候和子脩(曹昂),子桓(曹丕),子丹(曹真)逛庙会时候,看上的,特别喜欢,就非缠着他们俩给我买下的。
我轻轻一跃,爬上墙头,居高临下地看向这座汉王朝的都城,远处云海浩渺,西沉的落日,余晖洒满了整座城市,让整个洛阳都金碧辉煌,雄伟壮丽,可惜它的内部却又是又那么的摇摇欲坠。
我没时间欣赏这多余的风景,快速跑向王司徒的府邸,准备先来暗自观察一下。
我纵身一跃,跳上了一座楼阁的顶层,这里正好能够观察到王司徒的一举一动,顺便还能听听他的牢骚。
“嗯?那个不是司马公吗,他居然先行一步,偷偷跑来了,呵呵,看来果然是有所图谋啊。”我内心暗笑,赶紧藏好,听他们的谈论。
“司马公,老夫就直说了,今天不是老夫的寿辰,而是因为董贼已经无法无天了,欺压大臣,目无国君,实在是人神共愤,今晚就是想和各位汉室忠臣一起商讨如何除掉这国贼。”王司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司马公诉着苦。
司马公拱手,“董卓仗着凉州兵和那义子,横行霸道,涂炭生灵,人人得而诛之。司徒大义,汉臣司马防誓除国贼!”
“嗯,果然有胆子,大白天的,就商量做大事了!”我看见父亲鼓起掌走了过来。
“曹孟德!你....”王司徒惊惧交加,冷汗直流。
“司徒今晚设宴,为何不请曹某,难道曹某不是汉臣?”父亲笑着看向王司徒。
“曹孟德,你休要胡说,我们哪有商量什么.....”王司徒回过神来斥责道。
“不就是商量如何对付国贼嘛!”父亲突然提高了声音,轻轻拍了拍手“来,曹某送王司徒一份贺礼,雪存!”
看来该收网了,我拔出倚天,冲向前方树上,不等那密探反应过来,一剑别在他喉咙上,拉了他的脖子,然后另颗树上的探子见状想跑,我立刻追上,一拳打在他胸口,他一声闷哼,我一把扣住他的咽喉,在他发出声音前,洞穿了他。
倚天滴血未沾,收剑回鞘,我提着两个尸体,扔在了王司徒面前,对父亲拱手,然后退到一边。
“司马公,王司徒,犬子莽撞,吓到你了,多多担待,今晚曹某可否入内?。”父亲笑道。
王司徒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喊来两个人,去处理这些尸体,然后对着父亲,作出一个请的动作,“孟德,里面请。”
“司马公,王司徒请。”父亲也客气应答。
“孟德,贤侄,今晚可不是过过寿辰啊,你们何必惹祸上身。”司马公一脸焦急。
“哈哈,司马公勿虑,曹某作为汉臣,这点担当还是有的。”父亲毫不在意。
“唉,你啊,又不是以前的小孩了,怎么还是那么任性而为!”司马公无奈叹气,一甩袖子往内室走去。
父亲和我也慢慢穿过亭台楼阁,水池里荷叶已经长出嫩叶,水中锦鲤欢快地游动着,还有些珍惜的飞禽,缓缓浮在水上,一片生机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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