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久违的阳光照入我的眼帘,冰凉的水拍打着我的脸颊,我内心苦笑,这算什么事,这都没死,命真大。
我试着站起来,嘶,我痛的一声冷哼,肩膀和左肋的伤口又被撕开。我忍着痛,强行爬起,断裂的倚天,静静躺在那里,我走去把他捡起,凝视着断刃上自己的倒影,只觉得无比迷茫,我又该何去何从。
我朝着树林里缓缓走去,希望穿越这片森林后,能到达有人烟的地方。
森林里大树参天,郁郁青青,斑驳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洒进林间,走了一会,我实在有点累了,便靠在一棵大树边稍作休息。
刚闭眼一会,我猛的把眼睁开扫视周围,常年的训练,让我对危险异常敏感,发现了一匹巨大的白狼,咧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发出低沉的嘶吼。
我心想,真的倒霉,还不如就死在河里喂鱼算了,至少没有疼痛,这下好了,马上得喂狼了。
不过片刻之后,我就发现那白狼仅仅看我一眼,就不看了,它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我。
我轻轻上前,原来它前面是一只巨大的老虎,虽然白狼已经很大了,比寻常的狼大很多,但和老虎比起来,还是太瘦小了。我就这么尴尬地站在中间,这一刻,我完美地理解了什么叫前有狼后有虎。
那狼浑身雪白,眼睛如同天空般的湛蓝,我第一次觉得狼也能如此美丽,身上因为打斗已经是血迹斑斑,我很好奇它为何不肯逃跑,以它的体型速度,想全身而退应该不是难事,何苦与老虎殊死搏斗。
随着一声稚嫩的狼嚎(可能算不上狼嚎吧……)我终于了解,原来它在保护小狼崽。那只小狼崽全身灰白色,慌张地躲在它后面。
忽然,白狼看向我,眼神里我居然看见了哀求。我也是陷入两难的境地,我现在受了重伤,要是狼败了,老虎肯定不会介意再加一份饭后甜点的。我不再犹豫,握着倚天的残剑对着白狼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只能相信它了。
白狼猛地上前,与老虎缠斗起来,双方难分难解,但是白狼一会明显处于劣势了,我瞅准机会,猛地刺去,可惜断剑终究不衬手,只是划伤了它的一只眼睛,老虎吃痛,猛地退开,一只独眼死死盯着我们,愤怒地嚎叫了一声,思索了半天,终于转身离开。
我也是虚脱般,眼前一黑,我暗道坏了,这时候昏倒,只能任白狼鱼肉了,真倒霉……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然转醒,我发现怀里多了个毛茸茸的东西,在那蹭,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正靠在白狼身上,怀里那只小狼崽看我醒来,也是乱蹦乱跳,我内心苦笑,拍拍它的小脑袋,我的小祖宗,再跳我就要散架了。
白狼也是拿脑袋蹭了蹭我,然后叼着一些草药给我,我拿起看了看,居然是治疗外伤的,惊讶白狼居然连这都知道。
我看了看,白狼有气无力地趴在那,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痊愈,找这些草药,应该耗费了它不少体力。我内心五味陈杂,这白狼比有些人都要可靠。
我把草药放入嘴中,嚼烂后,轻轻抹在它伤口上,它应该不会嫌我脏吧……我能感受到白狼身体轻轻地颤抖,应该很痛吧。我细心地给他伤口抹好,然后撕下衣服上的干净布料,给它包好,摸了摸它的脑袋,它就那样怔怔看着我,然后我看见它眼角居然有泪水。
我大感好奇,这白狼如此通人性的吗?剩下的药草,我也是吃下,调养了一阵子。我感觉自己现在有力气了,我得去找点吃的。
我先是捡来一捆树枝,然后拿起树枝在大木块上又钻又磨,费劲千辛万苦,终于获得了火种,我赶忙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草堆,在白狼前面升起了一团篝火,白狼现在也是饥寒交迫,恢复伤口阶段,点起篝火,至少可以保证在我去找猎物的阶段,它不会被袭扰。
我准备悄悄挪开,忽然它醒了,轻轻咬着我衣角,我无奈苦笑,“我去找点吃的,你先休息。”
可它好像听不懂我说啥,我没办法只能环住它脖子,轻轻给它梳理毛发,软磨硬泡,终于让它安分下来。
我沿着树林慢慢前进,仔细观察着周围环境,忽然我看见地上有着一排脚印,我蹲下观察起来,这脚印是野猪和鹿的,而且不远处就是一条小溪。看来它们就在不远处,我得悄无声息地接近了。
好在运气不错,几只野猪,鹿在那饮水,我在确认周围没虎狼豹这种凶猛的猎食者之后,我思考着,以白狼体型还有小狼崽一只猎物肯定不够,我必须用自己仅有的体力击杀两只猎物。
很有难度,但不代表我办不到,我心里已经有了击杀计划。
我掩藏在草丛后面缓缓接近,并隐去自己的气息,野猪已经离我很近了,野猪这种动物,力气大的惊人,而且很是凶猛,它临死反扑的力量是相当可怕,我必须做到一击必杀。
野猪还没发现我,毫无戒备地喝着水,我攥住残缺不堪的倚天,迅速发难,高高跃起,把倚天插进野猪咽喉,瞬间让它断了气,其它动物瞬间大乱,四散逃跑,我不可能任由它们逃跑,拔出断剑,使劲掷向一只鹿,上天保佑,一剑毙命。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捂着左肋,我感到伤口又开裂了,我走上前去,拔出倚天,在小溪边简单处理了下野猪和鹿的肠子之类的不能吃的部分,用藤条捆住猎物,然后拖着它们往白狼那里走去,短短几百米,我觉得我走了几年。
我筋疲力尽地回到篝火旁,肩窝的伤口也被撕开,流了不少血,白狼和小狼崽已经醒了,精神好了不少,我割了一部分野猪肉拿去篝火那烧烤,然后把剩下的野猪和鹿推给了白狼它们。
白狼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伸出舌头,在我伤口上舔了起来,湿漉漉的感觉好像挺糟糕的。
看着小狼崽在那拼命的撕咬野猪,啃不下来,我觉得挺滑稽的,想要上前拿剑帮它割下来,但白狼咬住了我的衣袖扯了扯我。我明白,它是要让小狼崽自己克服难关,不要依赖外力。我笑笑,摸了摸它,便不再插手。
看着小狼崽倔强不服输的样子,我想到了自己以前练剑的样子,一次又一次被击倒,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白狼都致力于恢复伤口,白狼常年野外生活,很快好了个七七八八,我受伤太重了,还是不能剧烈运动。
为了节省体力,很多时候,我都是趴在白狼身上,因为白狼体型很大,比战马矮不了多少。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气。
我已经恢复的可以自由行动后,我决定得走出这森林了,我摸了摸白狼的头,“我得离开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白狼失落的低下脑袋,拿头蹭着我,我看得出它很是不舍,我无奈苦笑,“你都是当妈妈滴狼了,能不能成熟点?”
我穿过树林,顿时豁然开朗,前面是一马平川的风景,黄河滔滔,高坡上的风,吹在我脸上,我的衣服也是在风中猎猎作响,我极目远眺,发现了前面的小城镇,看来得去打听一下,这是什么地方了。
我刚走了两步,便笑了起来,“别躲了,出来吧。”白狼带着小狼崽走了过来,小狼崽跑过来,又在那咬我裤脚,白狼也是不停地顶着我。
唉,就怕你这体型把镇上人吓个半死……但赶它们走,我又于心不忍。我转过身,一脸认真地盯着它看着,“和我一起,可能前路未卜,可能风餐露宿,也可能饥寒交迫,你想好了吗?”
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有什么心事都喜欢和白狼说,也不晓得这家伙听不听懂,但我已经拿它当朋友来看了。
出乎我的意料,白狼居然点了点头,我赶紧说道“那我们说好,你不能无缘无故地伤人哈。”白狼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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