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天时间,大胡子给黄幺和胡二那本军法的书已经被翻烂了。这些天被调查出来的人,百人将以下涉案数百人,需要一个一个核对所犯罪行,再摘抄出相应的处罚条例,最后指示执法队执行。
这数百人,从都伯到普通兵丁,均有涉及。黄幺和胡二也没想到,真的查起来,会查出来这么多。基本上每审问一个人,只要这个人老老实实交代了,那么就会牵扯出好几个甚至十几个人,譬如有一个都伯的队伍,从都伯开始,到最小的伍长,全部都曾收受士兵的好处。
犯案人数众多,需要逐一核对涉及的法令并不是最让胡二和黄幺苦恼的,真正令人苦恼的是,案件难以定性。法令里有规定,受贿十两以下,杖刑十五,受贿五十两以下,杖刑二十,军职降一级,这些都好说,苦恼的是那些无法定量计算的交易。比如说那个设计让老婆陪长官睡觉的伍长,别人送了多少多少礼品勉强还能折算成价格,可是这个陪睡该怎么定刑呢,而且,这入娘的还是那个伍长设计让长官睡了自己老婆,该罚这个伍长还是罚那个长官,还是两个一起罚,都是要思考的。关键是,类似的案件还有很多,胡二和黄幺算是绞尽了脑汁去思考怎么定案。
“入娘的”胡二匍匐在书桌上骂了一句“这样干活不行,奶奶的,先调查,再来查军法,简直就是折磨自己,每个案子怎么定性怎么定量都难得核对。而且,很多东西都是不确定的,那些人的供词都很模糊,什么可能受贿几十两,也可能是十几两,这入娘的怎么给人定罪”
同样匍匐在一堆纸张里的黄幺则懒洋洋的回答“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胡二往太师椅上一靠,静静的思考了一会,说“应该把整个军法条例细化,比如说受贿这一条,应该给他改良成为权力交易,下含权色交易,权利交易,滥用职权等等,只要不是正常行使权力,都应该纳入这个项目,而且要把所有非正常行使权力的形式都写上去,再来按照数量、程度定刑。”
“哇,大佬,你要是有心情重新写个军法,那也得忙完手头的事情吧,还是先想想那个伍长怎么定刑吧。”
黄幺刚说完,一个年轻的军官忽然跑进院子来,额头上还有青紫的痕迹。
“两位军丞,大事不好了,有个都伯的队伍和执法队干起来了”
黄幺胡二听完,连忙拿着佩剑和这个军官跑去了现场。这个军官是执法队的一个屯长,执法队有两百人,四个屯长,直接由大胡子赵武翼统率,不过前几天大胡子已经把指挥权给了黄幺和胡二,还给了他们两个军丞的职位,这个职位相当于军正的助手。
在到达现场的路上,那个屯长把事情的缘由都说了一遍。
原本胡二和黄幺把执法队两百人都拆成了十个小队,分头对已经定刑的士兵执行军法,有一个小队正在一个小校场抓一个都伯,当众宣读了那个都伯的罪名,谁知道那个都伯还没等人念完就抢过写着罪罚的纸一把给撕烂了。当兵的都是些正值青年的汉子,小队的领头的两个什长立马对那个都伯发出警告,要他配合法令执行,那都伯年过三十,看着几个执法队的小年轻对自己吆五喝六的,顿时火冒三丈,冲上去就和那两个什长扭打起来。执法队的兵明明是来执行军法的,见官大一级,还入娘的有人敢还手,一二十个小伙子立马冲上去胖揍那都伯。那都伯的手下也不是好惹的呀,两个屯长见到自己上司被打连忙叫一了一嗓子,两个屯一百人,立马冲上去揍执法队的二十人。
刚好这时候另外两个小队也在附近,看到自己人被锤了,一个什长立马派了个手下去叫其他执法队的人,自己则带着人冲上去帮忙。不一会,整个执法队都被喊来了,两百人揍一百人,那是一顿好揍。
校场其他的部队的长官早就对无缘无故冒出来的军法处反感无比,每天莫名其妙的扣下自己的人问七问八的,现在竟然还光明正大的带着队伍来抓人。原本那几个部队的长官看着几十人的执法小队被揍很惨,乐的看个热闹,可是慢慢来的执法队人多了,来了两百人,那个都伯的队伍眼看就打不过,这时候另一个刺头都伯看不下去了,带着手下的兵也加入了战团,这下有人带头,旁边的都伯都带着手下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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