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黄狗和一队骑兵打着鞭子,在官道上疾驰。
路过一个岔路口,队伍中分出去了两三骑,黄狗这边也只剩下三人。
“不行了,这样跑下去,马撑不到驿站。”一个人在后面对着前面的人大喊。
“撑不到也得撑!”黄狗厉声道。
没跑多远,后面一骑就摔得人仰马翻。
黄狗勒停了马匹下去查看,倒下的马已经口吐白沫了,好在摔下来的人护住了自己的要害,身上只是被官道的石砾蹭破皮。
“入娘的”黄狗自言自语了一声。
这种情况让黄狗有些头皮发麻,他想起黄花总是对他说,要听黄幺的话。如今,黄幺吩咐下来的事,他好像要搞砸了。
“干他娘的”
黄狗狠狠吐了口唾沫,继而抢过了另一个人手中的缰绳。
“把马给我,你留在这里照顾他吧”黄狗从怀里摸出了碎银子扔给那两人,又把一匹马上的水壶干粮都摘了下来。
“到了驿站,买两匹好马,看能不能追上来吧”
黄狗打着鞭子骑一匹牵一匹,继续在官道上疾驰。
要听黄幺的话
这句话又出现在黄狗脑海里,伴随着的还有姐姐红润的容貌。
在遇到黄幺之前,黄狗印象中的姐姐,脸蛋永远是蜡黄蜡黄的,身材永远是消瘦的。
以前,黄狗家里是养了几只下单的老母鸡的,但下的蛋总是被父母拿去卖了,留下来吃的很少很少。
记得小时候,姐姐突然有一次裤子染上了血,自那以后,每个月母亲总会多煮一个鸡蛋给姐姐。
黄狗已经记不太清以前的苦日子了,只记得小时候总也吃不饱,而姐姐每个月都会把鸡蛋壳扔在灶台上,又偷偷把剥好的蛋藏起来,等父母都下地干活了,才拿出来给黄狗吃。
“你要多吃一点,长高长壮,长大以后帮爹爹做事,爹就不会那么累了。”
现在想吃鸡蛋太容易了,黄狗最多一次吃过十个鸡蛋,因为这个事情还被黄幺指着鼻头嘲笑。
黄狗其实是知道姐姐身上发生了什么的,在夫夷县,在军营外的院子里,黄狗心里一清二楚,但是黄狗只能假装自己不知道,因为他不想让姐姐在自己面前也会想起发生在她身上的悲剧。
“要听黄幺的话”
这种话不需要黄花说,黄狗也会这样做。
在夫夷县,姐姐被羞辱,父母被杀,黄狗那时候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不然也不会拿着刀当街行凶了。
后来喝醉的黄幺在街上杀了那个县长的亲戚,救下了自己,从那个时候起,黄狗已经认定这条命是他的了。
而且,黄幺对自己姐弟两是真的好,甚至还把县丞的职位扔给自己,从来没有要求过黄花要去做什么事情,现在黄花做的事:洗衣做饭等,都是她自己主动要求做的。
即便黄花主动要求干活,她做的事情也比小时候在自己家做的要轻松得多了。
“驾!”
马上的旅途是折磨的,更何况黄狗这种不要命的赶路方式。
两匹马轮换着骑,星夜兼程,每天就睡两个时辰,刮风下雨,打雷闪电都没让黄狗停下来。
“大爷,长沙郡首府还有多远”形荣枯槁,嘴唇干裂的黄狗骑在马上,问着官道旁的一个老头。
得到即将到达目的地消息,黄狗又打马疾行,可怜的两匹马,屁股被黄狗抽得到处都是斑驳的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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