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士安听后有些惊讶:“小师父反倒是你侄子?”
张懿只好看向慧宏,让他帮着解释。
慧宏答道:“小师叔是我师父好友,我当然是他侄辈。”
阎士安又问:“你师父春秋几何?”
慧宏想了想答道:“师父五十三。”
阎士安奇道:“哦?这可奇了!你师父年逾半百却愿与垂髫平辈论交?不过刚才听这位小兄弟对淤血之症分析得头头是道,想必也是家学渊源。在下倒是想向小兄弟讨教些医术。”阎士安前半句是对着慧宏所说,到了后半句却转向张懿。
张懿道:“不敢当!小子父母都是种田人,小子对医术真的是半分也不通。哪敢当得先生请教?”
阎士安笑道:“这可不对!刚才听你分析瘀血证所说,不仅说得出方法,而且能将为何要用此方法也分析得透彻。再结合你年龄去看,若非家学渊源或有名师指导又怎能随口道出如此金句?”
张懿有些愕然,心想:看来古代医疗技术真的是太落后了。自己确实不懂医术,只是随便说了两句在现代绝大多数人都懂的道理,放到这里竟成了“金句”!!
于是说道:“小子确实不懂医术,若是非要生拉硬拽去说,只能说尚懂一些旁门左道之术却绝非医术。不然又怎么会求先生去为我侄子去治病?”
阎士安一想也对,但忽然却又有些其他发现。于是追问道:“你们遇野猪袭击已过多久?”
张懿不解,回想昨晚弃船而逃直至遇到野猪时大约是22点左右,现在太阳已经高悬估计也到上午9点了。于是回道:“大约过了五个多时辰,有何不妥?”
阎士安观察着慧宏那条裸露的右腿说道:“这就奇了!你瞧瞧这里!小师父腿上的擦伤若是过了五个多时辰,伤口已经结痂确实与时间能对得上。但擦伤周围却并无明显肿疡,只是膝盖内伤之处有些红肿。以我多年行医经验来看,外伤周围半日之内必现肿疡,而消肿则需至少两日。但若说这伤势是两日前的,血痂的颜色却又不对了。结痂两日后应是褐色。”说完便抬起头直盯着张懿双眼问道:“不知小兄弟是用了何种妙法才会如此?或是旁门左道也罢,不妨说来听听。”
张懿心想:这阎士安做医生真是浪费了人才,应该去当警察好了。
心里盘算了一下措辞,答道:“外伤周围之所以会肿,是因为伤口被脏东西污染所致。只需将伤口及周围清理干净,就不会发炎了。”
阎士安问道:“用水洗干净吗?据我所知若用水洗则适得其反才对。另外何为‘发炎’?”
张懿心想:完蛋!想了半天措辞,还是用了超前词汇。发炎一词应该算西医用的词汇,自己竟然在古代对一个中医说“发炎”,对方能听得懂才怪。
于是搔着后脑勺答道:“发炎就是伤口红肿或者脓肿之类,应该是我家乡土话,不用去管它。用水洗伤口肯定不行,水对于伤口来说并不干净。我这里有些自制的烈酒,用以对外伤消毒却刚好合适。”
阎士安奇道:“哦?酒能消毒?在下却是从未听过这种说法。能否消蛇毒?或是解砒霜之毒?不对呀!砒霜与酒同饮则发作得更快才对!”
张懿快崩溃了,心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和这个家伙聊天真是太累了,绕来绕去却越绕越深。自己得赶紧想个办法,结束这无休无止的追问才好。
于是双手一摊,说道:“你瞧,我都说我不懂医术了。你我所谈根本驴唇不对马嘴。我说的毒并非你说之毒,我说的烈酒也并非你说之酒。总而言之,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侄治腿伤?若是不愿,我们也不强求!”
阎士安听后也不生气,抓起慧宏的手腕便去搭脉。过了片刻又扶起慧宏伤腿在几个位置按了按。抬头说道:“你这小子绝对有些真才实学!你和尚侄儿并无大碍,外伤也被你处理得非常稳妥。只是近几日不便自行走动罢了,三五日之后便能无碍。我之所以详细询问,是因为‘望闻问切’乃医者必做之事,若不问清楚又怎能随意用药?我且为他配上副汤药助其活血化瘀吧。”
张懿慧宏二人听后连忙道谢。
阎士安又说道:“小兄弟的烈酒能否借我一看?”
张懿将剩下的半瓶酒精递给他。阎士安打开瓶塞,闻了闻之后却连连皱眉。又用手指沾了些尝了尝。道:“此酒闻着虽是酒味,但为何如此冲鼻?至于入口味道却与其他酒水全无半点相似之处了!你刚才说这酒是你自制的,能否将制作方法说与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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