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乌衣叛军攻入王都,还是大梁太子的靖王出逃。事后,叛乱被平定,太子封为靖王,不能再继承王位。民间有传言说,靖王至今下落不明。
二龙最后一次走镖,正是叛军攻陷王都之时!
走镖的规矩,在点货完成之后,当着货主的面,将箱子用蜡封存,到了目的地才会解开。要是箱子里是活物,天寒地冻,又不吃东西,很快会被活活冻死,想藏也藏不住。
二龙认为,箱子里,绝对没有活物。而走镖的队伍里,只有三十二人,都是镖师,二龙都认识,哪儿来靖王?!
二龙毫毛倒竖,心道,很可能有人假装运镖,转移乌衣军的视线,才将靖王秘密送出城。
当时接这趟镖的镖师,无不欣喜,能离开战乱之地,又能赚钱,再好不过。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这一人五十两银子,更像是买命钱!
镖头显然知道内情,那块金牌,就是证明。
二龙不识字,也不知道金牌到底做什么用,只能凭今夜的线索推测,金牌和靖王有关系!
现在,靖王真的不见了,有人疯狗一样,四处查找线索。
运镖独活下来的二龙,自然成为目标之一!
常明瑶问:“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有没见过特别的人和事?”
张阳生还没气过,插嘴嗤笑:“半年叫久吗?我在村里住了两年了,两年,全村就他一个是外人,没别人了。他出去一趟,能救人还能得神药,你信?早说了这人动机不纯,这药难说不是他早就备下的,找个昏迷的人,滥竽充数罢了。你都没仔细验过,就敢给你师兄吃,万一吃了真死了,你都没地方哭。”
常明瑶把了苏山的脉,感觉脉象平稳有力,知道这是药起了用。心中对张阳生心胸狭隘极度不屑,也就对二龙更深信不疑。
但张阳生说的,也是道理。哪就这么容易碰上神药,救了苏山性命?
常明瑶灵光一闪,如果是靖王,能拿出这么好的药,也就不奇怪了呀!
“不会是你吧?”
二龙吹胡子瞪眼,炸毛:“你连样子都不知道,好意思找人?!”
常明瑶委屈:“哪儿随便能给人看。”
二龙转移话题,催促:“医好了吧?没问题就快走,刚刚我在外面,遇见很多杀手,又看见好多人杀来,反正乱糟糟的,难说密道会不会被攻破,此地不宜久留。”
张阳生早不耐烦了,这两人打哑谜,都防着他。小人一向如此亏待君子,他身为君子,不该计较。不计较,但催一催,是必须的。
“那便走啊,别磨叽了。”
苏山还昏着,常明瑶问:“能搭把手吗?”
二龙举了举怀中昏睡的女子,像捧着圣旨,不打算帮忙:“我没争得人同意,就拿了人家的药,不能留着人在这儿等死。”
张阳生退后一步:“我书香门第,家有奴仆,我从不干活儿,可能扛不动。”
常明瑶一个人背着苏山,踉跄站起来,扶着墙走了两步,十分艰难。二龙实在看不下去。他不帮有道理,张阳生不帮就有点狼心狗肺了。
二龙问:“张阳生,人家救了你,你就这么干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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