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身影首先出现在茶室的门口,她微微侧身语音里带着莫名的兴奋之情。
“先生,这位就是我们‘晶缘坊’的老板娘。”
随着话音甫落,一个女人从温润身后闪出......
冉羽宁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女人的面庞,瞬间不由得心生恐惧......
是她......就是她......
她就是深夜出现在“婉君咖啡”店卫生间里露出侧影的那个女人......
或许是那幅侧影在他心底里的烙印太过于深刻,中间掺杂着一份思念一份恐惧。
还是那一身的碎花旗袍......盘着发髻的发型......
还有那高耸挺直的鼻翼和小巧白嫩的耳廓......这些强烈的印记在一天一夜之中宛如斧凿刀刻一样时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并一直不停地反复记忆。
心里瞬时潜生的惊惧让他片刻间目瞪口呆,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晶缘坊”的老板娘。
温润娥眉微蹙,脑海中闪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她有些诧异这位言而守信、温恭健谈的顾客为何在这个时候变得面色惨白,额头似乎涔涔生出冷汗?
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甚或有些无礼地盯着老板娘看得两眼发直发呆?
不经意间照片自手中飘然滑落,冉羽宁好似泥塑一般,甚至连最基本的条件反应也没有,
温润快步走过去,从地上捡起照片塞回他的手中,顺带着在冉羽宁胳膊上轻轻一推:“先生,这位就是我们‘晶缘坊’的老板娘。”
冉羽宁瞬间醒悟过来,刹那间从仓惶迷茫中回归本来状态,稍显木然地起身,开口说话时舌头竟有些打结:“颜......太太吗?”
颜太太目光热忱而又不失娇媚,落落大方地向着冉羽宁伸出一只纤纤玉手。
“这位先生看得好生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
冉羽宁不管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急忙也伸出手。
两掌相握,冉羽宁只觉得入手处柔腻润滑但却冰冷一片好似没有温度。
“不知这位先生在何处高就?”颜太太展颜一笑补了句话。
“鄙人现在任职报社,做些零散的工作,不知颜太太......”冉羽宁尚未理清思绪,一句话略有停顿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
颜太太缩回手捋了捋头发。
“我是本地人,自幼生长在这里,闲来无事开了这家店铺,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说完一甩头,耳垂下挂着一串长长的耳环,显得更添风采。
就是这样一幅侧脸让冉羽宁回想起昨夜窥视的场景画面,他觉得脚下有些站立不稳,目光游离在颜太太的面庞上,眼神中露出一丝恐惧。
颜太太关心地问:“先生哪里不太舒服吗?”
冉羽宁连连摆动双手,浑然没有察觉到手中那张照片跟着在颜太太眼前晃来晃去。
颜太太目光扫到照片上的人像,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倏忽明灭,淡淡笑道:“听说先生看中本店的饰物,不知是哪件?”
温润将锦盒在手掌上打开,她只是匆匆瞟了一眼,便笃定地下了结论。
“这条项链先生尽管买,以后说不定还会升值,地道南美洲的碧玺材料,这样吧,我给你打个折扣,只收你价格的九成。”
冉羽宁从口袋里掏出银元放在茶桌上,温润立刻数了起来。
颜太太转身要走,冉羽宁在背后喊了一声:“颜太太,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聊几句?”
温润乖巧地留下锦盒和两枚银元躬身笑了笑跑下了楼。
颜太太双膝并拢坐在冉羽宁的面前,脸上保持着笑意。
“我们能聊些什么呢?”
冉羽宁从外衣的内侧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工作证第二面的夹层里一直保存着一张路小蝶生前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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