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瞬间撩起足足有一个人多高,随着瓶子碎裂,火星四处溅落到三个人的身上。
任俊惊叫着跳开到门口,开口大骂了起来,冉羽宁见情势不好,转身掩着秦笑笑退到任俊身边,将上衣脱下使劲地扑起火来。
“快喊人取水......”说话的同时轻推了秦笑笑一把。
这时任俊拉开房门冲出楼外,想要寻找扔汽油弹的人,除了看到院子的大门敞开,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
运送家具的伙计一共四人原本齐聚在楼上忙活,这时听到动静,纷纷下楼来探看究竟。
待看到浓烟从一楼卧室蔓延开来,急急忙忙地去找装水的工具,或盆或勺地前来灭火。
冉羽宁一件外套已给火势吞噬了一半,正彷徨之际,秦笑笑将他拉到楼外院子里,嘴角浮起一线蔑笑说:“刚才窗外那人我看得清楚,知道他是谁吗?”
“是谁?”冉羽宁睁大了眼睛,“到底是什么人跑到这里放火害人?”
“花旅长的人......他的那个副官......”秦笑笑银牙轻咬,“没想到他居然能找到这里来......这个人只身前来......说明他也脱不了花旅长被杀的嫌疑......”
“你没有看新闻吧......”冉羽宁回忆道:“警察厅接到花旅长被杀的案子,早已连夜派出暗探全城搜捕,之所以没有大张旗鼓地动作可能是因为花旅长毕竟是军部的人,万一被杀的原因是什么淫秽龌龊的事,军部脸色会有些不太好看的缘故。”
“至于花旅长的这个副官据说一直押解在警察局里,不知道怎么就跑了出来......难道......那晚他看到了你......你们的脸?”
“你真是个笨蛋......”秦笑笑微笑着戳了一下冉羽宁的鼻端,“他没看到,难道那几个恨不得我死的‘好姐妹’也不知道我长得什么样儿吗!”
她说话间神情轻松,一丝一毫的惧意也没有,反而安慰起冉羽宁说:“只要今晚我去悄悄地把他杀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冉羽宁闻言不禁大惊失色,退后一步有些结巴道:“你......你还要......杀......人......”
“难道非要等到他领着一帮人来抓我吗?”秦笑笑斜睨冉羽宁一眼,“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我抓走吗......我住在你这里,想来也会连你一块儿抓走的......”
冉羽宁瞅着秦笑笑一脸的坏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她虽然笑嘻嘻地说出这番话,但在冉羽宁听来却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不单是他自己脱不了干系,连任大总编也要跟着倒霉不可。
秦笑笑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阴冷下来,凑在冉羽宁耳畔轻声说:“别看我一个弱女子,却足可以保护好自己,可是你们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书生,一个色胆包天的狂浪之徒,到了那帮土匪手里......你们还逃得了吗?”
这番话听得冉羽宁全身冰冷一片,他知道警察局的那帮人与土匪无异,要是自己落到了那帮人的手里,只怕黑的也会被他们说成是白的,想要不屈打成招、画押招供......那可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只要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个副官除掉......”秦笑笑皓腕轻抬,一只纤纤素手扬起,手中一根银簪“嗖”地一声插入前方一株古槐树身里,“你们才能保得自己平安无事,你看我说的对么......”
冉羽宁面如死灰,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秦笑笑上前将银簪取了回来,重新插入发髻,笑道:“你虽没有害人之心,却要提防别人害你之意,这样才能活得长久......”
说话间,任俊垂头丧气地从大门外走了回来,看到秦笑笑和冉羽宁站在那里,双手一摊,无奈道:“没抓到人,连人影都没看到半点......当真是奇了怪了,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来放上一把火,难不成是这间房子原来主人的仇家找上门来了......小姨妈,这里看着不太安全,我还是给你......和冉老弟另外找一个住处吧......”
“那样太麻烦了。”秦笑笑转头看了看楼顶的窗户,“我喜欢这栋楼的情调,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那就听小姨妈的。”任俊顿时变得笑容满面,“大不了我经常过来借宿,这样也能保护到小姨妈的安全,是不是?”
冉羽宁听出任俊的弦外之音,当下讷讷无言,两只眼睛盯着秦笑笑,秦笑笑撩了撩鬓角发丝,斜着眼瞅了任俊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任俊给她这一眼瞅得心神荡漾,不禁得意道:“济南城的治安虽然不算好,但是上面的人多多少少我还认得一些,赶明我就让警察局的人加强附近的巡逻,只有这样小姨妈才能住得安心惬意......”
冉羽宁心中忖思:只要自己这位学长能够管得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作逾雷池之举,或许这位学长才能活得安心惬意才是......
楼上的伙计们忙完了活,陆陆续续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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