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铭突然就出名了。大街小巷,茶楼酒肆中都在讨论孟长铭。
孟长铭在京城中以花房浪子,不学无术居于众人心中,万花楼事件后更是在众人心中变成了傻子,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颇有些才华的多情公子。
事情的起因还是在那中秋晚宴皇帝陛下赏赐的一杯酒上。孟长铭还记得那酒的味道,入口酒香浓郁,回味甘甜,确实是难得的好酒,当然,能够成为贡酒的品质自然不用说,不过在那次之后,孟长铭就不在喝酒了,再好喝的酒,宿醉之后的第二天都比较难受,相比起来,度数低,入口甜的果酒它不香吗?既然接受了自己重活一世的身份,再无心理负担,又何必宿醉找罪受。
皇宫贡酒是不允许在民间买卖的,这种酒一般每年只酿造一次,送进皇宫,逢年过节用来赏赐给文武百官。
这次进贡的酒因为孟长铭的原因而取名离人酒,大黎陛下好饮酒,每次批阅奏折后总是喜欢品一杯酒,当然,喝的最多的就是这离人酒。
酒无名时,喝着也没什么感受,也就口感较好,可当听过孟长铭的离人酒,黄花苦,孤人难忘月中影时,大黎陛下心中总是有一种自己为孤家寡人的感触,再加上那夜孟长铭的高处不胜寒,更让大黎陛下觉得自己是否太孤独了。于是,大黎陛下金口玉言,这离人酒不禁民间,而且将这酒名的由来也传入民间。
说来也怪,知道离人酒名字的由来后,凡是喝过此酒的顾客,在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种难以诉说的寂寞,就好比众人皆醉我独醒,坐看风云入今朝,唯我清醒。
有不少人喝过酒后暗骂,孟长铭不当人子,如此好酒却让人每次喝过之后,伤感的难以进兴,骂过之后,又感谢其能将如此好酒流入民间,使得众人能够一饱口福。
除了酒之外,那句离人酒,黄花苦,故人难忘月中影更是让读书人在酒后畅谈其意性,抒发此句包含的万千情感,只是可惜,如此好诗,只得半句,不少读书人畅谈过后都会骂一句孟长铭,不当人子,将全诗都写出来不行吗,只弄个半句吊人胃口。
也有聪明人由此句联想到当夜孟长铭曾经吟诵的水调歌头,不免心生疑惑,这一句不会也是苏轼说的吧,有更聪明的人就会多想,水调歌头和这句离人酒恐怕都是孟长铭写的,至于苏轼,有这个人吗?
外面的是非传言,孟长铭一点也不关心,每日晚上进入梧桐苑,与莲儿姑娘聊聊人生理想,畅谈一下未来生活,早上在从梧桐苑离开,先到祠堂看一下魏青衣,在回到自己房间,至于外面传言水调歌头是我所写,不好意思,我不承认,苏轼写的诗与我孟长铭有什么关系。
程远依旧每天到孟府蹭饭吃,孟长铭在,他就去耍斧,孟长铭去看了一下,除了劈、坎、砸、横扫之外,又多了一招挑,孟长铭不禁感慨,程家斧法,博大精深,终于由上方进攻变成了由下方进攻。就这些招式而言,程家兵器开山斧若是在江湖中不排前十名,真是可惜了。
“兄弟,咱们魏叔能收我为徒吗?我资质这么好,魏叔不收我为徒真是太可惜了。”
程远坐在孟长铭对面,苦恼的说道。
“这个问题,你每天都问一遍,等魏叔出来,你自己去问不就得了。”
孟长铭放下书,看向对面的程远,相处这些时间以来,孟长铭觉得程远的脑回路真的非常人可以猜测,傻是真的傻,精明的时候没看到过。
“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吗,怕魏叔错过了我这个练武天才。”
“唉,你要是天才,这天下还有笨蛋吗。”
孟长铭叹息道,怜悯的看着程远。
程远被孟长铭的眼神看的不是滋味,大怒:“我可是八品武道境,很快就七品了,怎么就不是天才。”
程远比孟长铭还小一岁,能够在二十岁之前触摸到七品武道境确实不凡,武道之境,修炼艰难,若无大毅力之人,很难获得成就。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哪怕你是八品境界,你也打不过我啊,孟长铭更加怜悯的看着程远。
“哼。”
程远怒哼了一声,起身离开,耍斧去,小孟子在万花楼被人打后就变了,感觉变坏了,每次他跟老爹说小孟子变坏了,老爹都说这是开窍了,要是被打一顿后能开窍他都想找十个人打我,我有那么笨吗,真是好烦,老爹的眼神和孟长铭一样,瞧不起我。
程远走后,孟长铭右手抬起,轻轻搅动两下,好似有一股清风在房间内出现,孟长铭一挥衣袖,清风消散,一切如常。
孟长铭轻笑:“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随后他又摇头:“哪里快了?持久才好。”
大黎皇宫,御书房。
江野侯下朝之后就被太监领到了这里。
大黎陛下亲自泡茶,让江野侯品尝,孟云平受宠若惊,茶是好茶,回甘悠久,奈何此时孟云平并没有心情品茶。
“云平啊,我们好久没一起喝茶了。”
大黎陛下感慨道,他与孟云平从小一起长大,未上位时,他与孟云平经常一起喝茶,当他称皇时,地位的改变,就再也没有一起喝过茶。
“陛下恕罪。”
孟云平慌忙说道。
“你何罪之有,只是太忙了。”
大黎陛下语气萧瑟,每日处理国家大事,批改奏折。罕有时间与臣下喝茶饮酒,是一大遗憾。
“陛下说的是。”
孟云平赞同道。
“魏青衣回来了吧?”
大黎陛下突然问道。
“舍弟前几日回来后就一直在祠堂为家父守孝,未曾出来,望陛下见谅!”
“无妨,三品了。”
大黎陛下眼涵精光,问道。
“舍弟与臣说,若非三品,他可能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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