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赶来了?”
“乘着这副身子骨还硬朗,多赶上两趟,攒点钱,以后走不动了,也能给老婆子包她最爱吃的猪下水饺子。”
老李头满面红光、精神矍铄,一根小木条儿就能让两头肥猪安分,也是厉害。这是他吃饭的手艺,无论鸡鸭猪羊,给他一根小木条就能让肉贩们拿到最新鲜的肉,这一件事他做了二十五年,讲究,规矩,在雪北城也是个知名的人物。
把两头肥猪赶入了孟仁在猪肉铺外用木头圈出的圈子里,老李头把小木头儿随手扔到了一边,道:
“孟老板,给我准备洗净的猪下水,便抵了今日赶猪钱了,两头肥猪,唐老板仅收你六百钱,我午时一块拿走。”
孟仁应了一声,送走了老李头,从铺子里拿出了一把细长的杀猪刀,非是孟仁平日插腰间的宽刀。
默默地走到了一头肥猪的面前,肥猪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用力向前拱去,却被孟仁用左手按住了头,一动不动。右手的杀猪刀进入得很快,没有一点障碍的从肥猪的脖颈插入了肥猪的心脏,肥猪倒地,四肢抽搐着。
另外的一头肥猪已经在围着的木板上撞了两下,却没能撼动,孟仁揪住了肥猪的耳朵,让它反了一个身,同样的一刀,肥猪便没有了摆动的力气。
拿了一旁的两个大木盆,接着猪血,倒入了大量的凉水,不一会儿猪血便结了块儿。
猪血便宜,却有一个“养血之玉”的美称,世代太医的祖家家传医书有记载,猪血“性味咸平,治头痛眩晕,中腹胀满,肠胃嘈杂,宫颈糜烂”,为猪血正了名。
两盆猪血,已被雪北城的录事蔡强所预订,蔡强算是吃猪血成了瘾,孟仁听他家家丁说,他没有猪血是一米不沾的。
孟仁倒也不在意,两盆猪血二十钱,比平常的价钱高出了三成,谁也不嫌多挣。
处理好猪肉,辰时已末,孟仁用烧猪的火温了一壶小酒。
酒水入肚,多的是灼烧感,雪北酒家卖的烤酒,喝下去的就是一团火,吃口菜,再来一口酒,回味无穷。
突然听闻到了嘈杂声,掂量了一下酒壶,还有半壶酒,无奈把酒放到了一旁。
雪北的早上,带着凉意,凉意未散之前,人们大多不愿离家。
巳时已到,温度逐渐升起,买菜的妇人与家丁都到了长街上,准备购买蔬果与肉。
带着笑意,孟仁忙碌了一个小时,看着一个竹篓的铜钱,摇摇头,猪肉铺虽然挣钱,但也存不下多少,家里前前后后收留了七个小孩,一日的吃食也得花上不少钱。
一个深色家丁服的机灵青年走到了猪肉铺前,道:
“孟仁,一斤精肉,不要半点肥腻,再来一块纯肥的,傲油用。”
孟仁点了点头,取下一块猪的背脊肉,这儿的肉最嫩,切出来的精肉是最好的。
这家丁是承奉郎家的,机灵似鬼,平日都是他负责采购承奉郎家的食材,每次都能被他扣一些出来放入自己的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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