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本想把簪子收起来。
最后还是忍不住戴在发髻中看了看。软玉白的簪子和发髻旁边的朱翠比起来,显得别具一格。
试了试,这才拿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盒子里头。
落栀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丫头,指不定又跑到哪处稍稍偷懒了去。清辞轻轻一笑,着实是把她惯坏了。起身拿了本诗书坐在坐榻上仔细看了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才见落栀端了新鲜的果子走了进来。
清辞招眼就看到落栀头上新戴了两只做工精细的绒花,于是故意打趣道:“谁送你的绒花?”
落栀脸一红,有些窘迫道:“小主可别打趣奴婢了,就不能是奴婢自己买的吗?”
清辞笑着追问道:“你若是自己买的,脸红干嘛…”
“好啦好啦,我说还不行嘛。是…是槐序送我的。”落栀不好意思的说。
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又说道:“我的脸现在很红吗…”
清辞捂嘴笑了一下道:“是这个槐序对你有意,还是你们两个互相有意。若是真有意,哪天我便做了主把你指婚给他,如何?”
落栀害羞道:“小主说什么呢,奴婢这辈子只想服侍小主。若奴婢走了,谁来伺候你呢。”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若是两人真的情投意合的,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放你走呢?”清辞会心一笑道。
“奴婢与槐序才刚认识,现在还不知道他的人品到底怎么样呢…”落栀随手拿了一个果子在手里摆弄着。
“来日方长,未来可期。你若什么时候想嫁了,尽管告诉我。咱们主仆多年,我定会为你择个好夫君。”清辞说着拉起落栀的手。
一个奴才最有福气的事,莫过于能遇到一个好主子。所以落栀感动的不语,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午膳后,外面阳光甚是温暖。清辞一向不喜在屋内闲坐,好一阵子没去上林苑,倒是有点留恋那里的景致了。心想着这会儿王公大臣应该不会在宫中逗留,此时内心是极其矛盾的;她自知容若闲时最爱去上林苑。想遇见又害怕遇上,但是最终还是命了延福在上林苑处的树上绑了一个秋千。
“小主,秋千已经绑好了。奴才找了两棵很粗壮的树,绑的结结实实的,小主尽管放心的荡秋千。”延福绑完秋千就一路跑回来禀告。
落栀取来首饰盒,清辞拿了一支并蒂莲花金钗戴上;配着这一身淡雅海蓝色衣裙,着实清新。在镜子中照了照,清辞想了一瞬,目光落在了那个湖白色锦盒上。
“奴婢替小主簪上。”落栀会意道,取出簪子为主子戴上。
清辞看着镜中的自己,白玉簪子很是衬着她那花容月貌;终究还是把容若视为悦己者。
出了门刚走不远,便见前方浩浩荡荡的一众人马迎面走来。仔细一看,原来是贵妃佟佳氏。
佟佳氏穿着一件览绿缎织八团花卉华服,质地为七枚二飞素锻。圆领,大襟,右衽,马蹄袖,左右开裾。华服前胸、后背、两肩,前后襟均以妆花技法织就八团喜相逢花卉图案。领边、中接袖和马蹄袖均在石青色缎地上绣折枝花卉。
服饰明艳贵气,头上戴着钿子冠帽。钿子正中有三个一套的凤凰寿字纹嵌红宝石分心,周围配以鎏金、珍珠编花;左侧簪了一支景泰蓝如意嵌宝花簪,右侧则簪了一支多宝蝴蝶簪。
只见贵妃佟佳氏惬意的坐在步辇中,太监抬辇,宫女执扇;在宫女太监拥簇下好不风光,凸显了其贵重的身份。
清辞一行人站定,等待佟佳氏靠近。便行了大礼道:“贵妃娘娘金安。”
佟佳氏轻淡的说了一句:“起来吧。”
说话间看了清辞一眼,无意中看到了清辞额间的朱砂圆点。佟佳氏不免多注意了两眼,淡淡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清辞微微抬起了头,佟佳氏瞧了一眼道:“哪个宫的。”
“臣妾是海棠宫的官常在。”
“你就是那个被皇上夸赞有沉鱼落雁之貌的官常在?”
清辞轻轻说道:“臣妾不敢当。”
佟佳氏没有说话,正了正身子微微晾了手示意,太监便继续抬着步辇往前走。
待步辇走远,落栀又望了望道:“皇贵妃也太嚣张跋扈了,都不正眼瞧咱们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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