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凭也笑了,答道:“回将军,因为罚则不同,一个手不干净,一个嘴不干净。”
“哈哈哈,说得好!”将军朗声大笑,黑痣泼皮的脸,绿了白,白了绿。
“你两个,可都听清楚了?”将军笑脸骤寒,一瞪眼,扥了把缰绳,大黑马嘶鸣骇人。
“听……听听,听清,啊楚了。”黑痣泼皮哆哆嗦嗦地回答。
他身旁的黄毛,还没明白过来,斜眼歪头冥思苦想。被他一个大嘴巴糊上去,黄毛一个激灵,这才把他搀起来。
二人落荒而逃,人群中爆发出叫好声、击掌声。
陈酉拔了拔胸脯,得意洋洋,对着左右人说道:“瞧见没,那个小伙,我兄弟。刚才砰砰两脚多帅,我给取的名,骆担山无影脚。”
“小义士,姓甚名谁?”将军面色如常,微笑道。
“回将军话,学生宣凭,小宣河的宣,上任下几凭。”宣凭端正回答。
“可是武学子?”
“回将军,学生宣凭陈酉,确是箭羽岛茱萸观武学堂学子,授业恩师,映红道人。”宣凭说着挥了挥手,招呼陈酉过来行礼。
“好,自古英雄出少年。”
“几日秽气,总算遇到一件顺心事。”
“秋收武举大比,你等若及第,可来我东北边军。报我名姓,韩尘纲。”
黑马将军喝了一声“痛快”,策马前行,走出不远,拧身回望,不禁又摇了摇头。
……
临安城,太师府。
“韩尘纲,好大的胆子,擅离职守,回临安城干什么?简直无法无天。”太尉倪汤义愤填膺口沫横飞,比窗外的春雨小不了多少。
厅堂正位上的太师区仕俪,双目紧闭,指掐眉心。
“可是……”户部侍郎史骏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就因为一句勤王除佞?谁是佞臣?是你,还是我,还是太师?”倪汤不等史骏说下去,咄咄逼人道。
“罢了,罢了。”区仕俪凝眉闭眼道。
“太师,绝不能任其骄纵放之,我明日就命御史台参奏,削其勋职……”倪汤仍喋喋不休。
“够了!”区仕俪猛拍茶案,厉声喝止。
“勋职,勋职,就是数日前,你告诉老夫,韩贵妃死因蹊跷,为了安抚韩家,将其晋为上柱国,这下可好,挖了坑自己往里面跳。”
“上柱国又如何,咱们给他的,咱们一样可以收回来。”倪汤语气和缓些,却仍不服气。
“倪太尉稍安,太祖有训,凡勋上柱国者,皆可不受调令,回师勤王,上斩昏君,下除佞臣。”史骏说着,脸都拧成蔫黄瓜。
“好了,都下去吧,让老夫静一静。”区仕俪虎口捂眼,频频摇头。
……
宽王府,枕薪斋。
宽王,也是摄政王,赵乾治,一手捧着兵书,一手斟了杯茶,听见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才抬起头。
“王爷,韩尘纲的三千人马,已经在湛南城登船,七日后便可到临安。”兵部尚书元崇礼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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