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慢慢说。”宣凭眼神骤寒,却只是轻抚金蝉的后背说道。
“本以为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结果黄雀之后还有毒蛇。”金蝉俯下身,半蹲在地上,埋着头说,汗珠顺着鼻尖啪嗒啪嗒往下滴。
“小金子别打哑谜了,一会儿鸟,一会儿蛇的,说明白点儿。”陈酉搀着金蝉,让他慢慢坐到地上。
“除了我们逮住的人,暗地里还有人,连环哨。”
“人没事吧?”宣凭问。
“咱们的人没事,抓的三个人……死了。”
“来镖局的路上,有尾巴吗?”宣凭也蹲下来问。
“应该没有,黄雀追的那人往北边的骆担山跑了。”
“柚子弄些水来,你陪着金蝉缓一缓,原计划不变,我先去一趟港口,半个时辰后码头汇合。”
“凭子,我带几个得力的镖师暗中策应你。”薛万提议道。
“有劳薛大哥。”
宣凭背上芯蕊剑,又带了天罡刀,薛万和几个镖师换上寻常百姓的衣服,不远不近地跟在左右。
依着金蝉所说,很快找到了海寇的绿顶海船,啸鹤飞鳇见宣凭来了,先是一喜,转脸又像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
“凭子,是我的错,打草惊蛇了。”黄雀抱歉道。
“凭子,不能怪大师兄,我也没看好人。”啸鹤主动认错。
“也赖我,要是快走几步,说不定能跟啸鹤一起击退歹人”飞鳇也自我剖析道。
“大师兄,啸鹤飞鳇都别急,你们没事就好,以往经过细细说予我听。”宣凭分别拍了拍三个人的肩膀,安慰道。
金蝉离船后,先是寻着飞鳇,给了麻袋和口信,便去镖局找宣凭。
飞鳇跑回捆放眼线的小巷时,正看见啸鹤满脸白灰,倒在地上,两名海寇眼线的脖颈被划开,血流满地,已经咽了气,一个蒙面人飞身上房,逃离不见。
飞鳇忙上前,用麻袋盖住两具死尸,扶起啸鹤,就往附近的茶摊跑。要了好几碗茶,才把脸眼冲洗干净。
两个人跑回巷子,用沙土盖住血迹,把两个海寇装进麻袋,扛着返回码头。到了船上,两人一起傻眼,黄雀不在,白毛巾海寇耳后钉着一枚长针,口吐白沫,早已断气。
二人正要弃船去找,黄雀垂头丧气地回来。听黄雀讲述一番,与啸鹤的描述两相对照,蒙面人竟然是同一人。飞鳇看着那人上房,却非真的逃走,而是趁着两人不在,来船上单挑黄雀。
那人也算准了黄雀不敢追远,黄雀也的确怕被调虎离山,中了埋伏,追出一段又返回船上。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拼凑出事情的全貌。
“凭子,还有一点蹊跷。”黄雀想了想才说,他担心再有错误的信息误导宣凭。
“师兄但说无妨?”
“在船上的时候,我本在船舱外查找线索,听不见也看不见舱里发生的事,不知何处飞来一枚瓷片,打在桅杆上,我才注意到舱里有人,这才追上去,确是我疏忽大意了。”黄雀脸一红,悔恨沮丧。
“瓷片?”宣凭疑惑。
“就是这个。”黄雀从怀中取出一块核桃大的瓷片,摊在掌心递给宣凭。
宣凭捏起瓷片,细细端详。不过是茶碗盖儿的一部分,骆担山青花瓷的传统式样,小宣河的各大茶坊里很常见。少年疑惑不解,又蹲下来查验海寇身上的毒针,若有所思。
毒针、麻醉针、迷魂夺命针,皆是旁门左道,毒剂提取困难,实战效果不可靠。
宣凭贺号小八仙前,崖洞试炼测验,金蝉啸鹤悄悄潜入他和陈酉的房前,点破窗户纸吹进来的就是一种麻醉针。针上所涂药剂,源自骆担山一种独有的毒蛇,因头部呈三角形,得名烙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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