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水军?”宣凭问。
血海龙的螺号声,宣凭印象深刻,与东边传来的号角声,迥然不同。麂儿岛比邻神奈南海水军巡防圈的情况,宣凭是是知道的,侥幸了一把,哪曾想怕什么来什么。
“南海水军。”浪淘沙眉心紧锁,不情愿地说出这个答案。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浣溪沙瓮声瓮气地说。
“不要怂,一起上。”天净沙抽出宝剑。
“茱萸观弟子,披甲穿衣。”宣凭喊道。
对付几个海寇,可以赤膊上阵,斗战神奈正规军,代表的是大萱国的形象和脸面。
码头外的树林中,海寇列队完毕,却没有进攻,只是堵死进岛的各条通路,将宣凭他们围困在栈桥上。
即便突围上岛,也支持不了几日,唯有登船出海,方有一线生机。
整装完毕的茱萸观弟子们登上梭风,驶离栈桥。三沙风雅颂,带着足赤镖局总号分号的镖师们殿后。
西边的海面上,足赤镖局总号和分号的镖码船会师一路,在环礁的缺口外集结等候。宣凭和所有人的生门都在于此,只要登上斗冲,四散开来向外海撤退,怎么也不会全被神奈水军堵在环礁里瓮中捉鳖。
树林中,听到南海水军号角的海寇们也动了起来,持盾提矛,喊着口号向码头推进,贼人也并不心机,既没有追赶,也没有放箭。薛万带着最后的几个镖师上船后,海寇完全封锁码头,呐喊呼吼,一副胜利者的口气和姿态。
夜空中,如轻纱帐幔般的薄云好像受到惊吓,四散而去,下弦月似银斧,白光劈空,数艘梭风仿佛无处遁逃。
东边的海面上,插满火把的神奈战船,好似一簇簇花火,贴着环礁外沿游弋,时不时地传来几阵号角声,看样子听声势,至少有二三十艘。
厮杀一夜,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尽管小弟兄们咬紧牙关用力划桨,梭风的速度依旧提不起来。宣凭不禁皱眉,以当前的速度,不考虑衰减,还没划到环礁缺口,就会被神奈水军堵在环礁里。
西边的海面上,所有的镖码船也亮起红灯笼,为梭风导航。镖码船之外,久岛方向却漆黑一片,仿佛风平浪静。
宣凭望了望东边,又看了看西边,眉梢一挑,耸耸鼻子,像是嗅出一丝阴险诡谲的味道。
“左翼收桨,转舵向东!”坐在梭风右舷的宣凭大声吼道,随即压低身子,桨上加力。
众小弟兄愣了一息,黄雀见状,接着喊道:“赤鸡白狗金蝉收桨,啸鹤转舵,吞虎跟上凭子。”说罢,黄雀也加快了挥桨的速度。
“师傅,凭子他……”飞鳇问。
映红道人望着东边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火把船,摇了摇头。
跟在宣凭船后的三沙和风雅颂,见着前船转舵,也有些疑惑,几位高人相视一眼,相互点头确认,跟着转舵,舍命陪君子。
断后的薛万和镖师们,二话不说,也跟了上来。短短几日,历经种种,薛万对这位小东主一百二十个放心服气,不要多问,跟着干就是了。
“凭子,怎么打?”黄雀问身前的宣凭。
“不用打,假的。”宣凭拧身划桨,侧头回答。
“假的?!”黄雀疑惑道。
“大师兄且看,东边的船亮不亮?”宣凭问。
“亮啊。”
“大师兄再听,那号角声响不响?”宣凭又问。
“响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