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他啊,平时就叫你加练,出手太软太慢,你个弱鸡。”
“劈他啊,光盯着上三路,顾不得下三路,你个傻狗。”
“砸他啊,就知道瞎球抡,你手里是锤怕啥,你个憨牛。”
“戳他啊,别只顾着防守,进攻进攻进攻,你个咸鱼。”
“钩他啊。对准脚踝脖子,你又长又带钩,你个笨鸟。”
“刺他啊,照着屁股脊背,先给龟儿捅个眼,你个屁虫。”
“大师兄加油啊,嘿,嘿,呼哈,呵……哎呀呀,哎……”陈酉举着千里眼,紧盯小七仙和神奈人的战斗,嘴里指挥帮忙。
斗冲镖码船旁,两个黑影从水中慢慢探出头来,机警地观察着船上的状况。陈酉先前查看四周,以确认自己的隐蔽位置,嘴贱心细的他,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两个黑影贴近镖码船,竟能从水中站起,双手攀在船板上。原因全在于二人脚下的“船”,准确地说是一种筏子。
筏体中,承载所用的漂浮之物由羊皮缝制,吹气后鼓鼓的,像烤乳猪。羊皮筏半潜于水中,十分利于渗透和偷袭。人可以坐在筏上,也可以大半个身体浸入水中,挂在筏下,既能呼吸,又可以观察敌情。
此技艺并非萱国中土所有,只见于息水河上游的项夏和西域少数部族之中。是一种专门针对湍流设计创造的特种交通工具。
羊皮筏上的二人相视一眼,身体紧贴船身,偷听着甲板上的动静,微微皱眉。
陈酉看着小弟兄们一个个被擒,心急如焚,恨不能自己冲上去。他举着千里眼,情不自禁地身临其境,嘴里嘟嘟囔囔。船下的两个黑影,听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远远看见大师兄黄雀,最后也被伏,陈酉气得一跺脚。说好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呢?现在只剩他一人脱逃在外。
陈酉不知道那两个神奈忍者什么来头,只见二人身法奇快,配合默契,对众小弟兄压倒性优势,只有黄雀支撑的久些。
如果凭子在呢?
陈酉摇了摇头,又猛地点点头。凭子鱼龙之力,战无不胜。
可眼下,本已经逃脱,却为兄弟义气杀回包围圈的小七仙,悉数被伏。茱萸观弟子的字典里,永远没有“苟且偷生”这四个字。
无论宣凭,还是小七仙,总是巧立名目、撒谎扯淡,把最安全、最保险的差事交给自己。陈酉念及此处,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淌下来。
“窝囊废!”陈酉赌气道。
“姥姥的,不能就这么算了,就是被老虎吃了前,也得薅它几根胡子下来。”陈酉自说自话。
“茱萸观弟子。”陈酉呼喝道,却无人回应。
“呼!”小柚子自己给自己壮胆提气。
“勇往直……唔。”陈酉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击中后颈,昏倒在甲板上。
“我还以为俩人呢,结果是这小胖子自言自语。”一个黑衣人,拉下面罩问。
“痴人?”另一个黑衣人也露出真容,回答道。
“更像个傻子。”
两个黑衣人都穿着黛色水行服,长得几乎一摸一样,孪生兄弟无疑。个个细腰乍背,紧身的水行服凸显健硕身材,也必是习武之人。
二人将陈酉拖上皮筏,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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