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真像!”
“一个模子刻出来。”
王大勺和老万,坐在宣凭面前,细细观瞧,盯得宣凭直觉的脸上痒痒。
“二位店家,我究竟像你们的什么人?”宣凭不解地问。
匡宫保、萧乘虎,栾青山、祖大钧,萧葚、尤五德,显如真人、田老太公,彼此熟悉的人,八杆子打不着的人,都有过相似的感慨和表现。现如今,连涮羊肉馆子里的厨师掌柜也这般,着实让宣凭困惑,我到底长得像谁?他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你啊,像……哎呦。”王大勺刚开口,被老万狠狠踩了一下脚。
“你长得像一位贵人。”老万接过话。
“没……没错,一位大大的贵人。”王大勺双手张开比划道。
关于宣凭的身世,栾小青几日前拜访七同斋的时候,已详陈细表,虽然王大勺毫不相信,老万将信将疑,但栾小青仍再三叮嘱,即便目前只是猜测,也休要外传。
栾小青此行临安,不单单是为宣凭助阵助威,她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为一些事早做准备,有一线希望,尽百倍努力。
“我们都是伙夫厨子出身,教不了你功夫,武举大比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此去海客瀛洲,如有难处,实不可解,你可去伙房找一个人……只需一句话,他便可帮你。”老万说着,怼了怼王大勺。
王大勺凑到宣凭耳边说:“跟他说,人烫着了。他会问你,烫着哪了,你只需答,吃糖三角烫后脑勺。”
“学生记下来,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两位大师傅。”宣凭拱手恭敬说道。
闲唠了不久,虽然王大勺和老万仿佛有问不完的话,但还是忍住殷切,依依不舍与宣凭作别。
二人说什么也没收饭钱,王大勺还说:“我们的命都是贵人给的,要你的钱,我们都得折寿。”
不光如此,老万还从账房,拿了几百两银子,义正严辞地让宣凭收下,宣凭众人实在过意不去,老万却说:“这钱你必须收,有朝一日,让我们给你在那里做饭就行。”他指了指某个方向,小弟兄们不明所有,也只有连声道谢。
乔摘雪全程仔细旁听,认真思考,努力记下王大勺和老万所说的关键信息。众人彼此道别的时候,她顺着老万所指方向,朝窗外望去……
巷外街,街外皇城,皇城里是宫城,宫城中一座大殿的屋脊若隐若现,宫灯在夜空中泛出红光。
……
“殿下,再不向王爷提请赐婚,郡主和那不知名的野小子,就要把孩子生出来了。”暗影中的声音,焦急而恳切,甚至带着命令地口吻。
赵铉兢望着不远处的皇宫,怔怔出神,他将视线聚焦回屋内,叹了口气说:“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叫我如何向父亲开的了口。何况,我与那海西郡主相看两厌,彼此毫无好感,即便成了亲,又如何相处?”
“笑话!只要殿下能获得海西的助力,成就霸业,儿女情长微不足道,这门亲事对殿下有百利而无一害。那女人,吹灭了灯,还不是一个样,只要殿下坐上那个位子,什么样的好感都有。”
“先生慎言。”赵铉兢提醒道,暗影中那人也清了清嗓子。
“父亲近几日政务繁忙,学生今夜去说便是。”
“殿下,优柔寡断,难成大事,切记,切记。”话音渐远,飘散风中。
赵铉兢虽然答应下来,却仍是犹犹豫豫。该如何向父亲开口,莫名其妙地说自己想娶海西郡主,也未免太过突兀,有违礼数。
思来想去,赵铉兢还是决定求助于母亲,毕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母亲的口中说出来,比自己直接提,要合理许多。
宽王二夫人繆氏,赵铉兢生母。自从十五年前,赵乾治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立赵铉册为帝,长子也是世子的赵铉喆,与父亲宽王闹翻,离开王府,自立门户。王府里的世子之位,却一直没个明确的说法,是继续由离家的长子赵铉喆继承,还是顺延至次子赵铉兢的头上,赵乾治从来不说明。
繆夫人时不时地跟王爷提及,赵乾治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推脱搪塞,打马虎眼。亲娘心疼儿子,又哭又闹,却毫无成效。久而久之,大家都疲了累了,相看两厌,只有避而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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