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一定找的到。”宣凭肯定地回道。
“那就好,兄弟,马刀坊身不由己,得罪了。”
“燃香计时。”考官喊道,一个兵士抖开火折子,点燃一炷计时香,香灭赛毕。四名考官分列比武台东南西北各边,观察评判无死角。
铠对宣凭许下的誓言并不担心,但他也想看看宣凭的真正势力。少年人争强好胜,不服不忿也在情理之中。
所谓誓言,有些人为此矢志不渝,以死捍卫,有些只是说说而已。宣凭自然是前者。先生虽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但先生也说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今天就是看天的日子。宣凭抬眼看天,不远处乌云滚滚。
“挑灯”的时候,三宫六院的家底都抖落出来了,唯独没有见识马刀坊的功夫,宣凭也想探探铠的底。二人各怀心事,交手之后反倒放松下来,心无旁骛,拳脚之间的较量,最直接最干脆。原属大萱的辽东路,如今的肃金东都道,民风剽悍,那里不仅出产“你瞅啥”,还讲究“能动手,不哔哔”的街头信条。
台上拳脚快如疾风骤雨,台下观众却无窃窃私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台上。酣畅淋漓的你来我往,在习武之人看来是一种享受,何况台下大部分人都是武学子的家眷,此刻不少爹娘的心里都会说:“瞧瞧,人家生的这儿子。”
外藩使节们,也坐在离比武台很近的位置。邀请使节们来出席,明面上是礼节性的观摩,实质上是以武举大比作为大萱国“秀肌肉”的机会。十六路朝气蓬勃的武学子,绝大多数都会进入萱军各军种和战斗序列,使节们坐在这里,今天还是朋友,明天也许就会兵戈相见。
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参州大陆大一统王朝一贯奉行的对外政策。前朝大茂鼎盛之时,却更像辽东路的街头作风,“能动手,不哔哔”。
奈何今非昔比,大萱国力不如当年,韬光养晦,以时间换空间。把武学子拉出来溜溜,也让外藩们知道大萱国还有家底儿。
七八位使节,装束不同,表情各异。有的惊叹,有的欣赏,还有的面无表情。神奈国使节扶膝端坐,撅着胡子,撇拉嘴,脸上写满不屑一顾。神奈国有忍者大比,规模虽不如萱国的武举大比,但也是全国性的选拔。
前朝大茂灭亡后,饱学大茂的神奈却异军突起,蒸蒸日上,在大萱与肃金的拉锯中,得以飞速发展。神奈的忍者大比往往争夺的你死我活,死伤时有发生,与武举大比的“一团和气”大相径庭。“拼死拼活”与“切磋过招”在场面上肯定不同,如此看来,神奈使节的不屑就不奇怪了。
乔摘雪也是头一回亲见宣凭出手,不由得眉眼带笑,腮颊绯红,更喜欢了。两位公主也不住地点头。
计时香燃剩两寸时,台上二人,对脚后互被弹开。宣凭看了看燃香,又看了看天。
“留给你输的时间不多了。”铠提示道。
“我叔?嗯,还有我婶。”宣凭笑答。
铠:“……”
“再玩玩兵刃?总得让观众们值回票价。”宣凭提议道。
“好,正有此意。”
宣凭对着考官一抱拳,说道:“学生二人,申请兵刃。”
往届的武举大比,到武状元比武的环节,基本就是走走过场,状元郎通常已在冠霞门弟子中产生,没人会在最后的比武台上较劲,不服气的也早在“挑灯”中分出胜负。状元擂上,基本就是走几趟拳脚,计时香烧不过两寸,便互道一声“承让”,就分别准备最后的进殿面圣了。
几个考官凑在一堆也没商量出个结果,还是派人跑去请示主考官,这一来一回,又折腾进去半寸香。跑腿的兵士回来,主考官批准。
“上兵器架。”传令官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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