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天拜地,告慰先祖,一通繁文缛节下来,武学子们总算可以端正地站一会儿。摄政王赵乾治走到龙椅下,拱手说道:“陛下,本王说两句。”
“叔父请讲。”赵铉册从龙椅上站起身,抬手示意。
“陛下、太后、众卿,可否觉得新科冠霞门弟子中,有位少年面相酷似铉赫太子。”
殿内众人,无不惊骇,没料到摄政王会有此一问。
赵铉册看向容太后,二人不禁手心攥紧,老太监魏仙枝深吸一口气,静待赵乾治接下来的话。
太师区仕俪嘴角一勾,瞟了眼太尉倪汤,对方点了点头。
韩尘纲看向颜眉空,天听司大司座的表情却给不了他任何信息和答案。
马刀坊的人一脸茫然,茱萸观的小弟兄们,齐刷刷竖起耳朵,面部更色,却眼睛瞪得溜圆。
当事人宣凭,却毫无表情,纹丝未动。
“叔父可是说的宣凭?朕也觉得着实相像。”
“太后以为如何?”赵乾治又问。
“本宫也觉得很像。”
“陛下、太后、王爷,臣有异议。”倪汤出列说道。
“倪太尉请讲。”赵乾治皱眉说道。
“普天之下,有面容相像之人,虽能称奇,但并不罕见,不能据此判定这少年是铉赫太子遗孤。铉赫太子失踪于邙戈雪山,而这少年生长于湛南城,两地相隔数千里。何况此少年无父无母,面容相像,实属巧合,请陛下太后和王爷明鉴。”倪汤言之凿凿,振振有词。
“陛下太后王爷,学生也有话讲。”宣凭施礼出列,朗声道。众人的目光看向这个少年,因为摄政王先前的话,不说则已,一经点播,越看越像。却更加惊诧那少年敢在如此场合主动请求发言。韩尘纲瞪了眼宣凭,少年人却不为所动。
先生说,有多大地方,有多大胆;越大的戏台,唱越大的戏;怯场脸皮薄,爹娘找不着。
“这崇政殿就是广开言路、兼听并包之所,宣凭,放心大胆地说。”赵乾治拍板。
“谢王爷,学生以为太尉大人所言差矣。”
“放肆!小小武学子,竟敢对本太尉出言不逊,该当何罪?!你真把自己当成铉赫太子的遗孤了?赵铉赫死了十五年,你从哪儿冒出来,难道是肃金人的细作?陛下,臣请奏撤销此人冠霞门弟子头衔,打入大牢,严惩法办,已正视听。”
倪汤说罢,殿内哗然,众人窃窃私语,所有人都为宣凭捏了一把汗。韩尘纲又看向颜眉空,颜眉空仍是毫无表情。
“肃静。宣凭,你继续说,太尉哪里说错了。”赵乾治厉声道。
“陛下、太后、王爷,诸位大人,宣凭并非无父无母,只是……”宣凭话说一半,又被打断。
“只是什么?你还能把赵铉赫变出来不成……”
“倪汤!”赵乾治呵斥道,倪汤立刻住嘴,摄政王又看向宣凭示意他继续。
“……只是没有找到,学生又不是石猴,无父无母,难道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不成?”宣凭说罢,殿内发出几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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