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大殿两侧屏风后传来乐声,摄政王整了整身形,阔步走到茱萸观小弟兄们的队尾,从后向前发。
“冠霞门弟子,跪领腰牌。”传令太监喝道,茱萸观弟子齐齐半跪在地,两掌相叠,抬举双臂。
每发一枚腰牌,赵乾治都会拍拍学子们的肩头,嘱托之意,尽在不言中。
赵乾治走到队首,将最后一个领取的宣凭先扶了起来,然后亲手将腰牌别在宣凭腰间,他张开双臂,顿了一息,拍了拍宣凭的臂膀才转身离去。
“雷火擂弟子,跪领腰牌。”
同样的流程,铠也是马刀坊众学子中最后一个授牌的。腰牌发到他手里的时候,铠的两只手掌却猛地分开。啪嗒一声,白玉腰牌坠地,锵锵之声刺耳。
赵乾治诧异,铠却不为所动,霍然抬头,他眼中血丝崩裂,杀相毕露。赵乾治眉头一皱,却听铠喊了声:“杀!”
说话间,余下八名马刀坊的人,霍然起身扑向赵乾治。摄政王只觉得脖颈瞬间被人锁住,铠的小臂如铁链般绕过赵乾治颈前,手腕相扣锁死,只需一发力,任凭什么人也喘息不得。
“来人!”颜眉空大吼一声,蹬地奔来,脚下金砖竟被踏裂。殿外闻声而动,哗啦啦地往里冲。殿内众人大惊失色,区仕俪先是一怔,却面露喜色,故作惊恐状连连后退。
电光石火间,不过几息的功夫,宣凭不由分说也跳了过来,和茱萸观的小弟兄们交换眼神,小七仙陈酉闻风而动。茱萸观的小弟兄们先与颜眉空和大内侍卫冲到摄政王近前。
小七仙陈酉拦住马刀坊众人,宣凭则祭出紫襄宫绝学,将铠困住。朝堂之上,一片混乱,赵铉赫、容太后和大臣们,纷纷被禁军护住。
纠缠在一起的铠和宣凭,两相对峙的马刀坊和茱萸观的学子们,将摄政王围在当中,旁人看不出里面的情况。
宣凭用擒拿手锁扣瞬间,铠却从嘴角挤出两个字:“救我。”
“王爷。”宣凭喊道。
赵乾治咽了咽吐沫,才感到自己的喉咙被未被卡死,只是看似被人勒住。摄政王毕竟也领兵打过仗,身板也够硬朗,从地上骨碌起来。正在这时禁军的刀就到了。
“住手!”赵乾治爆喝一声,禁军的刀举在半空,离着马刀坊众人的后颈不足一寸。
赵乾治定了定心神,看了看宣凭,又看向铠。刚才铠对宣凭说的两个字,他也听得真切。救我?不管如何去救,赵乾治都深知他必须在几息之间发声,否则事情将无转机。
啪啪啪,赵乾治淡定地鼓起掌来。
“好反应,好机敏。”
“让陛下、太后和众卿受惊了。”
“宣凭,没想到吧,刚刚才是对你们冠霞门弟子的终极考验,是不是感觉很突然?不过你们的表现非常好,值得表扬。”
“雷火擂弟子,演练的也很逼真,本王无碍,不必担心。”赵乾治说罢,看了眼宣凭。
少年人会意,将铠扶起来,挽着铠的手臂拱手道:“多谢王爷肯定,刚刚用力过猛,身上都湿透了,请王爷允许我们下去换套衣服。”
“颜眉空带学子们下去吧。”赵乾治用力地看了眼颜眉空说。
“属下领命。”
茱萸观弟子一人挽着一个马刀坊的人,对方也很配合,这就往外走。
“等等。”赵乾治唤道,众人脚步一顿,心头一紧。
摄政王弯腰,将掉在地上的那枚腰牌捡起来,再次放到铠的手中。
“谢王爷。”铠重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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