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果然对学子们要求甚高,朕都被唬住了,学子们的表现着实优异,配得上冠霞门弟子和雷火擂弟子的称号,日后定是我军阵中以一敌百的勇士。”赵铉册罕见的发言,当皇帝十五年来,从未有过一句话说这么多字。
“本宫也认为孩子们前途无量,王弟费心了。”容太后也附和道。
皇帝、皇太后、摄政王表态,崇政殿的紧张气氛被扭转过来。
“都下去吧。”赵乾治招呼禁军和大内侍卫离殿。
其余众人听罢陛下王爷所说,都长出了一口气。太师区仕俪和太尉倪汤,肩并肩从大殿的金柱后走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太师,真的假的?”倪汤问。
“不真。”
“那咱们?”倪汤追问。
“静观其变。”
“六百里加急军报……”
“六百里加急军报……”传令太监撒脚如飞,跑来禀报。兵部尚书元崇礼等人围拢过来,站在摄政王身旁。
赵乾治拆开火封,看罢一皱眉,叹道:“海西出事了。”
海西部盟大首领琼波昌龙的亲弟弟,琼波查龙谋反,暗通西谷浑将自己的亲哥哥及其家眷围困在邙戈雪山,琼波昌龙生死未卜,海西各部落处于动荡之中。
琼波查龙早不谋反,晚不谋反,偏偏趁着萨巫伯纳容仁布和大将军狐耳猜出使大萱而造反,必然蓄谋已久。
坏消息还不止这些。西北边军,尤五德部的斥候,还探得项夏军队邙戈雪山附近集结;海东部盟各个部落的骑兵也有所异动。
刚刚的惊心动魄,瞬间被六百里加急所冲淡。众人顾不上对赵乾治所说的“终极考验”刨根问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海西的危机上。
海西部盟与大萱修好,带来马匹,更带来诚意。萨巫伯和郡主亲为使节,却遭此变故,着实令人同情。
“海西郡主今日何在?”赵乾治问。
一名礼部官员上前禀报:“郡主一早带人出城,迎接萨巫伯去了。按着日子,今日海西的马队将抵达临安,礼部的迎宾队伍也已在西门外等候。”
“王爷,要不要属下派人喊郡主过来?”元崇礼问。
赵乾治思索片刻,回道:“不必了,让她来找我,恐怕要委屈她了……”
听罢摄政王所说,元崇礼等人面面相觑,却不明所以。
……
“郡主不要着急,大首领他们只是暂时被困住,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萨巫伯纳容仁布安慰道。
纳容仁布和狐耳猜得到琼波查龙造反的紧急军报,并不比萱军的六百里加急快多少。海西大首领的精锐侍卫,突破重围一路死里逃生,在马队进临安城的最后一个官驿处,才追上萨巫伯众人,乔摘雪几乎与赵乾治同一时间得到消息。即便心急如焚,也只有到临安接上郡主,方能再做打算。
“萨巫伯说得对,接上郡主,咱们杀回去!”狐耳猜附和道。
“随行之人,除了马夫,侍卫不过百人,回去又有何用?除非……”纳容仁布凝眉道。
“除非什么?萨巫伯,都火烧眉毛了,你就别再兜圈子了。”狐耳猜急不可耐。
纳容仁布却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乔摘雪。乔摘雪闭上双眼,银牙紧咬,硬生生将泪水咽回去,淡淡地说:“我去求大萱国摄政王。”
……
宽王府,枕薪斋。
“王爷,海西郡主乔摘雪求见。”管家来报。
“来得真快。”
“崇礼、眉空你们再议议如何策应,尤五德出兵后,别让肃金人钻了空子。我去见见那丫头。”赵乾治说着,拿起手边的虎符,随管家来到会客厅。
“海西部盟,琼波扎雪,拜见摄政王。”
“这里是本王府邸,不必拘礼。来我大萱,还是叫乔摘雪吧。念着顺口,请坐。”
赵乾治说罢,乔摘雪却躬身未动,又道:“王爷,我有事相求。”
“你叔叔造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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