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萧国公府。
“公主,镖局来报,说有个小姑娘,自称是宣凭的妹妹,向镖局借船。”艳绝禀报道。
“宣凭的妹妹?”萧葚放下手中的几页纸,皱眉问道。每每听见“宣凭”两个字,紫棠公主的心里都会咯噔一下。
就在昨天,天听司通报,四花身中奇毒,提前返回。船从饶国退山港驶往岭南路@@城,两地相距不过两日水路,情报则通过飞鸽传书直达京城。那份情报正摆在萧葚的案头。
天听司的人安全返回,却把几个半大孩子留在危机四伏的饶国,萧葚有所不满,却难强求。
将情报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她正考虑派出满堂红的人前往饶国,协助宣凭。虽然摄政王说是个历练,但萧葚仍隐隐感觉不安,很有可能这次要玩大了。
宣凭携冠霞门弟子,前往饶国的第二天,紫棠公主意外收到比如观观主心弛道人的求见。
关于协助乔摘雪的事,武力方面,明面上有摄政王允诺的五万大军,暗地里有满堂红的高手甚至镖师。但平定叛乱又怎么仅靠武力,智谋方面着实凑不出人选。萧葚为此苦恼,却迎来心弛道人。
比如真人驾鹤西去之后,大萱未再敕封国师,但明眼人都知道,心弛道人深得真人真传。心弛道人见萧葚,开门见山,是来借剑,前往海西。
心弛道人明言因宣凭请求而前往海西,萧葚虽与心弛道人在蓖蓿山的寿宴上打过照面,但她却想不明白,道人和宣凭的关系。
萧葚心喜,却不明所以,但她多一句话也没多问,将高仰止无涯二剑借予道人。海西之事,至此算安排妥当,可安稳了没几天,又收到四花中毒回国的坏消息,令紫棠公主惴惴不安。
“借船?”萧葚疑惑,还没等艳绝回答,急问:“人现在在哪?”
“正在镖局总号。”
……
足赤镖局总号。
堂上人来人往,一个皮肤略黑的小姑娘,衣衫褴褛,坐在门边角落里,捧着笼屉,两三口便将一个包子吞下。她边吃还机警地观察四周,时刻戒备着。
小姑娘的穿着模样,与叫花儿乞丐无异,甚至看不出男女。若不是她喊出宣凭的名字,定会被堂前管事撵出门去。
萱国上下,足赤镖局所有总号分号,管事、掌柜、总镖头等都接到指令,凡与宣凭有关的人和事都要加以注意,有情况务必及时上报。
小黑妞喊出宣凭的名号,管事实难将一个小乞丐,与东主眼前的大红人宣凭联系起来。虽有诧异,甚至担着误报“军情”的责任,管事却不敢怠慢,向上通报后,专门命人买来吃食,本想把人请进上房等信儿,姑娘却怎么都不答应,就要蹲在门口。
管事心想,门口等就门口等吧,免得虚惊一场,被上面责怪成小题大做。他敲着算盘,瞥了姑娘一眼,摇了摇头。
“客官,要闭店了,请明日再来。”门口小二见有人脚步匆匆,客气道。
“人呢?”艳绝问。
“什么人?”小二不解。
“是她?”艳绝一眼看见角落里的姑娘,立刻招呼,“封门闭店,快!”
“你什么人……”小二话没说完,便被艳绝拽进店内。
姑娘听到二人谈话,警觉地站起身,将包子揣进怀中。
“堂前管事何在?”艳绝大声唤道。
管事一抬头,惊出半身冷汗,快步上前:“艳大人,您怎么来了?”
“勿问。堂内清空,东主驾到。”
管事听罢,大惊失色,撒脚如飞,十几息后,堂内空空。姑娘发觉不对,正想往外跑,被艳绝拦下。
“别怕,宣凭的姑姑来了。”艳绝微笑着说,此时,堂内只剩下三人。
“你是宣凭的妹妹?”萧葚见姑娘戒心重重,特意轻声问道。
“嗯……嗯。”姑娘怯生生地回答,打量萧葚艳绝,见二人面善貌美,英气外露,身无脂粉味,腰佩刀剑,不像青楼的人。
“为什么借船?”萧葚又问。
“回家。”姑娘小声说,眸中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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