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凭说得起劲,观众听的入迷,不少人跟着他的节奏,点头顿首。宣凭口齿伶俐,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小莜,言语间强大的压力输出,搓揉着小莜那善良的心。
“无耻萱人,巧舌如簧,血海龙、肃金人关我迦里山何事?”美沙巴瓦怒问。
“天下苦难人,自古是一家,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宣凭答道。
“你等萱人掳我族人,可杀不可活。”酋长驳斥道。
“我等奉大萱摄政王之命,前来迦里山就是为剿灭那些贼寇强人,三千萱军精锐已经从基盛城登陆,不日便可到达此地。”宣凭朗声回答,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小莜双眼。
话一出口,围观的人群躁动起来,有疑惑、有愤怒,也有不安和恐惧。
“萱国歹人,休得妖言惑众,你们明明是来扫荡我们的寨子的!”人群中吼出一嗓子。
宣凭定睛瞧看,一个精壮男子,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义愤填膺地说。那人目光游离,时不时瞥向小莜,宣凭凝眉,眼神骤凛。
“这位好汉,言之无理。我等被你们伏击,手中既无钱财,也人口,凭何诬陷?!”宣凭质问道。
“你你……你们个个身强体壮、武艺高强,携带的兵刃都不是制式装备,肯定是探子细作,绝对不是……什么好人!”男子慌忙回应,却言语不畅,磕磕巴巴。
宣凭冷哼一笑,喃喃自语:“捧杀,赤裸裸的捧杀。”
“他们就是萱国的细作!”
“他们就是强盗的帮凶!”
“杀了他们!”
“把他们喂鱼!”
“喂鱼,喂鱼,喂鱼……”
男子身旁,几个手下小弟模样的人,咋咋呼呼呼喊帮腔,有的还振臂高呼,煽动观众情绪。
“族人们,你们的妻子女儿,都被这些贩卖到萱国去,受尽侮辱和折磨,天天跟不同的男人睡觉,最后死在青楼,无人问津,想想她们,这些人该不该杀?”男子见观众疑惑摇摆,计上心来,火上浇油。
“该杀,该杀,该杀……”几个丢失妻女的族人被鼓动起来,一时间群情激奋。
“大酋长,想一想努贝,她才十四岁,他现在也许正……”
“住口,不要再往下说。”美沙巴瓦厉声喝止。
宣凭眯了眯,自语道:“其心可诛。”
男子看着宣凭,嘴角一勾,邪魅奸笑。
“这位兄台,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怂恿众人,将我们置于死地。”陈酉听罢,愤怒地吼道。
“就是,你为什么这么想让我们死,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金蝉跟着说。
“你挑拨萱国和迦里山的关系,你才是细作奸人。”牛吞虎大嗓门,吼声嗡嗡振鸣。
“凭子,不用跟他们再费口舌,要杀要剐,来个痛快,大师兄会为咱们报仇。”飞鳇凛然道。
宣凭没有答话,脑筋飞转,他仍将注意力集中在小莜的表情中。姑娘时而皱眉,时而叹息,表情复杂,内心挣扎。
“肃静!”大酋长断喝一声,众人安静下来。
美沙巴瓦有侧过头,与巫师耳语一番,只见他点点头,再次开口说道:“既然你们想自证清白,那就让上天来决定。”
“我迦里山万物有灵,鱼刑本来要将犯人身刮数刀,投入河中。既然你们说自己冤枉,我与巫祖商定,在你们每人身上只划一刀,得活即活,该死则死。”大酋长义正言辞,不容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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