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杨太后说了好一阵话,才告辞出去。太后本想留着再多说一会话的,赵昺说自己想去看看张少傅,太后让人装好几碟糕点,牵着他的手,直送到跳板前才放手,还一直吩咐要保护好皇上,这才让他走了。太后一直在船头眼看着赵昺坐的船,直到被别的船只遮住看不见,才回到船仓自己的房间里。
这次在小船上坐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了一艘比自己住的那船小一些的船上。在船上赵昺仔细回想自己看过的南宋历史,自己这个便宜皇帝只当了不到一年就在崖山被陆秀夫背着跳海自尽而死,现在不知道自己上位多长时间了?千万要小心保住小命啊!当不当皇帝无所谓,命一定要保住。能不能保命,就看这个张世杰张少傅少保的了。按历史走向,自己手下的这个少傅忠心和胆略皆有,是个将才,宋时无大将,将才充帅才败了也不冤枉。
远远的就看到那船上站着一群人,在等着什么。到了才知道这些人就是在迎接自己的。原来自己的船头上立着一竿大旗,旗上绣着一条五爪金龙,等上了大船,那竿金龙旗又移到大船上升起来了。
船上当头正中一位看着六十左右的大叔,大步迎上来,跪着说:恭迎圣上!船上所有人都跪下吼:“恭迎圣上!。”赵昺紧走几步想要去扶大叔,结果走得太急,在船上跌了一跤。左右前后所有人都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赵昺脸上显示强忍着疼,眼睛含着泪水,勉强走到大叔面前,扶起来道:“少傅不用多礼。”又对众人道:“不用多礼,大家平身!。”时不时的抽空弯下身子揉揉膝盖,张世杰不动声色的退后半步,请赵昺进船仓。赵昺抱着大叔的腿道:“卿家!朕年甚幼,膝盖还疼,抱朕进去吧。”
左右有太监说道:启禀圣上,这于礼仪不合。赵昺道:子曰: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朕年幼,少傅壮年,正应抱朕。张世杰抱起赵昺,进了里屋,赵昺在屋内说道:“你们都退下,少傅陪朕玩会。”随侍身边的侍从们和张世杰手下们全都退出里屋。
赵昺指指案上的地图,说要去看图。看着那图上写着的字,嘴里念着:广南东路皇舆图。拍拍张世杰的肩膀,示意放自己下来。一手拉着张世杰一手指着地图说:“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这图上能看到吗?”张世杰指着地图左下一个小岛位置说:“启禀圣上,我们现在这个位置。”赵昺踮起脚尖,认真看着那地方,说:“这么小,根本看不清楚,连山高水深都没显出来。还不如小时候我玩的堆城堡好看。”
随后就摇着张世杰的手,要他陪着堆城堡玩。张世杰每天军务繁忙,皇帝要他陪玩,也不敢不陪,再说皇上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对自己是亲信有加。当即命屋外候着的人,速去弄些沙子来。二人先从硇洲岛起,赵昺用了自己脸盆大一小堆沙堆在地板上表示这是硇洲岛,再小心的调整这堆沙的边缘,想要与现实吻合,张世杰仔细的调整着海岸线。
赵昺说:“少傅,我们这个岛还是不太好,海岸线我们应该按大小缩小来堆。岸上不能是一块平地,也要堆出城池道路高山峡谷来。道路可以用丝线来表示,大路用一色,小道用一色,能行大船的河流用精竹丝来表示,不能行船的河流用细竹丝来表示。这边的海峡也可以这样子。”
又削了些小木块当做海里的船,花了好一会功夫,才堪堪把船队现在停泊这位置大概的调整好。赵昺问道:“卿家!最近一次打仗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打的?”张世杰说道:“我将王用正月攻雷州,不克。”说着,用手在硇洲岛对面堆了一个小城,“这就是雷州”。赵昺看了看沙盘,说:“这么近啊!那天我也去看看,少保陪我一起去可好?”张世杰劝道:“陆上贼人众多,只怕冲撞了圣驾。”赵昺:“那等准备好了,卿家为我扫尽贼人,护我前往如何?”张世杰道:“臣遵旨!”
外面候着的太监在门外催道:“皇上!天快黑了,要启驾回宫了!”赵昺说:“知道了,等会就走。”说着站起身来,又伸手把张世杰扶起来,小手还在他腰后轻轻捶着:“下午累少傅陪朕玩了这么久,误了少傅不少正事。这个沙盘另外找个屋子放着吧,明天还来。”
送走皇帝后,张世杰召集手下齐集房内,让大家观看下午皇帝堆着玩的硇洲岛。看着主帅今天下午陪皇帝堆出来的几个沙堆,诸将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其义。殿帅苏刘义眼睛一亮,大声道:“元帅,这是一件兵国利器呀。若是以胶泥来做,山川河流丝毫尽现,派兵遣将洞若观火,若是陆战,地利将尽在我方。即是现在海战,若我择一有利地势,也可占些便宜。”诏讨使方兴道:“即是如此,那便做将起来。某原做此事!”
张世杰说道:“方兴听令!从今日起,召幕人手,测量周边海域山川,就在这船上专门空一间最大的房屋做这沙盘,先把雷州城和硇洲岛做出来。此屋参照白虎堂设置,此乃军机大事,所有参与此事者,切记保密!皇上那里,我自会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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