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去回忆起那些奇形怪状的恐怖生物。
“我第一次吃的时候也是这样,”芙弥说道,“角落里还有一桶,你多看两眼就习惯了。”
希露可还是没忍住,终于吐了出来。
听说美少女的呕吐物都是彩虹般的颜色,芙弥看着趴在船舷上的希露可,暗暗对这个传说摇了摇头。
“我们都是漂泊者,身上的血会吸引戾兽,”芙弥递给她一张手帕,“根本没机会见到其他动物,这些家伙能吃已经很不错了。”
“万分感谢。”希露可擦干嘴,无奈地说道。
芙弥点点头,伸手示意希露可给她已经脏了的手帕。
希露可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帕干净的一面交给了芙弥。
芙弥的指尖似乎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很快,她的手指上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血痕。
希露可刚要开口,只见手帕在刹那间被冻住了。
“喔哦。”
这仿佛是在时间的缝隙中完成的动作,希露可很确信,刚才这一幕再重现一千遍她也看不清。
话音未落,冻上的冰块又破碎成片,芙弥将手帕拎起来,上面的污渍已经完全消失了。
“好厉害,这是怎么做到的?”
“灵匙,我的灵匙是「恋人」,可以冻结周围的水分。”芙弥回答道。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力量。”
这回轮到芙弥疑惑了,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我以为你作为漂泊者,至少会认识几个‘阿卡那’的。”
“嗯……可不可以问一下,什么是阿卡那?”
听到希露可的疑问,芙弥有点惊讶的合不拢嘴。
“呃,阿卡那,就是代表灵匙力量本身的神明。”
希露可一脸疑惑的表情让芙弥不知如何开口,普通的猎人不认识灵匙再正常不过了。
但如果是漂泊者……
想到这里,芙弥认真地看向希露可:
“希露可,可以告诉我你的灵匙是什么吗?”
芙弥的话语中透露着严肃,希露可隐约能感觉到,她似乎在问一件很重要的事。
“应该是「星辰」,全部能力的话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应该是能够给物体赋予引力。”
听完希露可的话,芙弥彻底沉默了。
她摸了摸额头,似乎有汗珠落下。
星辰……
“阿卡那呀,就是灵匙中最初的几把,它们可是所有灵匙的起源哦。”
嘈杂的帕菲米尔酒馆中挤满了酒客,整座酒馆被煤油灯完全点亮,
脑海中回想起曾经和酒馆老板娘帕菲米尔闲聊时说起的话,芙弥微微颔首。
“你见过多少灵匙,帕菲?”芙弥用手背托着脸颊,盯着灯光下的柑橘汁出神。
“那可多了,能藏在影子里的「坠明」,比摇篮都暴力的「巴别塔」领域,燃着火焰的大剑「战车」……”
酒馆老板娘帕菲米尔看着芙弥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苦恼地摇了摇头:
“我可怜的芙弥小姐啊,你一直是独来独往吧,有时候多交点朋友可比听我讲故事有用得多。”
“漂泊者哪来的朋友。”
芙弥趴在桌子上,借着灯光盯着酒杯里的果汁出神。
“如果哪一天,你见到了拥有「星辰」或者「愚人」的漂泊者,一定要记得和我说说。”
“怎么,你还对灵匙感兴趣?”
“只有这两个阿卡那是我没见过的,以后和酒客们吹嘘也得有资本嘛。”
芙弥坐起身,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这个坐在吧台后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几乎所有的阿卡那你都见过了?”
帕菲米尔只是笑笑,转过身去取酒。
“喂——”
“芙弥……”
“我……”
“芙弥?”
“……”
“芙弥!”
希露可几乎是喊了出来,芙弥才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你困了吗?”
听希露可问起,芙弥突然想到,现在应该是深夜时分。
“走吧,我们现在需要休息,运气好的话明天太阳下山之前就能找到下一道关口的路。”
“芙弥,w.ukansh. 我们能先回一趟坎瑞德吗?”
“为什么?”听到希露可的问题,芙弥有点吃惊。
希露可既没受伤也不害怕戾兽,她既然有不得不做的事情,为什么突然想要折返回去?
“那个……我和莱提莎有约定,需要去一趟海格里谢。”希露可小声说道。
芙弥听完,整个人都僵住了。
莱提莎和希露可确实说过什么,可她完全不知道她们谈话的内容。
但结果她是很清楚的,那就是莱提莎追捕戾兽的行动她不必参与。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芙弥心情有些沉重。可她还没来得及问个明白,希露可就因为那支箭力竭而一直睡到现在。
“是因为那个,对吧。你和莱提莎谈了什么?”
“加入柯尼汉威俱乐部,虽然我也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但是她答应不会要我做任何事。”希露可回想了一下,缓缓说道。
“对不起……”
“诶,不用向我道歉啊,我们是同伴嘛,”希露可笑了笑,“而且是你让莱提莎她们找到我的,对吧。”
芙弥别过头,看了一眼放在船舱角落的雨彻。
“嗯。”
为什么有点讨厌……这种让别人站在身前的感觉?
走进房间前,芙弥最后望了一眼大海。
月光从云层之后抛洒在海面上,这几天里发生的一切似乎从未有如此平静的时刻。
一股说不出的放松涌上心头,芙弥有种感觉,伊芙利特坐在这里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心情。
她摇了摇头,关上了房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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