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津天长出一口气,没发生自己想象的情况。
从一旁洗衣机上拿过爷爷的陶瓷茶杯,揭开杯盖。
“呼呼”两声,吹散杯口生腾的热气,仰头一口将滚烫茶水闷下肚。
“呼!舒畅~”
易津天摩挲着小腹,隔着肚皮,感受到暖人心脾的温热。
让他在这个冰冷的世间,找回了一丝温暖。
“嘿!你这小兔崽子,想喝茶自己泡去,自己没杯子吗?”
爷爷一边冲着马桶,一边提着裤子从厕所里走出。
易津天将手中的茶杯递给爷爷。
爷爷接过水杯,晃了晃杯底里的茶水。
无奈叹息一声,真是一口没留啊。
提起平放在洗衣机上的水壶,缓步走去厨房重新烧水。
“爷爷,我今天遇到四个怪人,大白天的披着斗篷,还在阴森森的巷子里作法事呢!”
“哼!有这么邪乎?“
“你不会是在路上看见四个主播跳大神,添油加醋再给我说一遍吧?”
“这是真事,您别不信!”
......
易津天跟紧爷爷脚步进了厨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巷口看到的怪事。
易津天的爷爷今年已经97岁高龄。
除了有点驼背,身子骨依旧硬朗,到现在还能帮人做推拿。
易津天的手艺就是跟爷爷学的,属于是祖传手艺。
爷爷年龄大了,精力没有年青人那么旺盛。
听着易津天嘴里罗里吧嗦一大堆。
也听乏了。
伸手压了压老年帽的帽檐,眼角带上一丝困意。
易津天见爷爷有些乏累,便换了个话题,“爷爷,今天牛爷爷有些不对劲。”
“他家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啊!你啊,就是好奇心重。”
爷爷停顿一下,又继续说道,“我也没听他说过,可能他就是走个神,人老了嘛,总是这样。”
爷爷端起烧开水的水壶,重新给自己的茶杯满上,走入客厅找了个摇椅坐下。
易津天也不再口若悬河。
在爷爷旁边找了块空地席地而坐。
这是专属于爷孙俩的时光。
“你......要是......好奇......咯咯......应该直接问我......我会告诉你,嘿......嘿。”
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磨牙声在身后响起,让易津天想起择人而噬的野兽。
一道粗壮幽影覆盖进客厅,瞬间笼罩住易津天全身。
糟糕!进屋太急,没关门。
他背脊涌起寒意,危险感观成倍方大。
易津天惊慌转头,他看清了。
那是猪肉铺的牛爷爷。
他正斜歪着头,看向室内,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眸空洞得厉害,死寂一般盯着易津天,牛爷爷手中还提着一柄磨得噌亮的杀猪刀。
他站在门口,堵住了此处唯一的出路。
“爷爷,你先上楼,此事我......”
易津天焦急看向爷爷坐的躺椅。
发现躺在椅子上的身影消失了。
只留下空荡荡的摇椅,在轻轻摇晃。
此刻。
屋内寂静无声。
没有了城市间的喧声鼎沸,也听不见车辆空耳长鸣。
耳边更没有传来爷爷上楼时的脚步声。
他的爷爷。
就像是......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现在易津天不只是脊背生寒,还附带有了些尿意。
牛爷爷脚下投影开始向四周蔓延。
室内的墙体逐渐蒙上一层幽蓝。
就像来到了大海深处。
那不是影子?!
“牛......牛爷爷?你怎么了,若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我说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你!杀人可是犯法的。”
恐惧感突如其来,这已经属于灵异范畴,易津天吓得够呛,说话都不利索。
他试图安慰牛爷爷的情绪。
牛爷爷今天状态很不对劲,不管是动作还是语气,都是奇怪生冷,有种被人操控的机械感。
“我爷爷呢?”易津天试图询问刘爷爷知晓自己爷爷下落。
“你......过来......我讲给你听......咯咯......”
牛爷爷磨着牙,用他生硬的嗓音,含糊不清的说着。
我靠!傻子都知道现在不能过去。
易津天不想再与牛爷爷搭话,完全无法沟通,拔腿就向二楼跑去。
途中左脚踩空,腾空而起,摔了个跟斗。
“笃!”
一柄锐利的杀猪刀直直钉在他脑门前的木柜上,入木三分。
易津天浑身一激灵,倒吸一口凉气。
同时心中涌起一团无名怒火,凭什么自己从小就要任人欺负?
就因为自己爹妈没在身边?
就因为自己在这些人眼里是个小屁孩?
“滚......过来!”
失手后的牛爷爷受到刺激,他在猛烈咆哮中身躯蠕动膨胀。
易津天怒气上头,不管不顾,硬是拔下了木柜上的杀猪刀。
将杀猪刀反握作匕首,双目紧盯牛爷爷赤红双眼。
都入室杀人了,自己若是不能自卫反抗?还配做男人?
牛爷爷膨胀的身躯变得非人,身高接近三米大关,身上的皮肤更是蓝得泛紫,关节处还长出大块鱼鳞。
最恐怖的还是牛爷爷裂开的头骨中,冒出一张胖头宽吻的鱼脸,四排牙齿在大吼中泛着金属光泽。
这他娘的是什么怪物?
嗯?
四排牙齿?
巷子里的邪恶祭品?
易津天来不及多想。
胖头鱼身躯上肥肉乱颤,Uw.uksh.m有粘稠的口水顺着裂开的宽吻流到胸膛。
一连四响,沉重的脚步声中。
鱼头怪迈着它生长着脚蹼的大脚冲向易津天。
易津天双眼眯做一条缝隙,强制过滤掉鱼头怪多余动作。
在躯体两相交汇之时,易津天快速出刀,斜刺鱼头怪粗壮脖颈,连刺三刀,刀刀见血,快若奔雷,但就是刺不进要害。
皮糙肉厚已经不能用来形容鱼头怪,简直能比得上特制防刺背心。
鱼头怪喉间喷出的鲜血与人迥异,是泛着荧光的幽蓝色。
行刺失败的易津天被鱼头怪顶击,沉重感覆盖全身,于易津天闷哼中达至巅峰。
他的整个身躯横飞出数米,撞在粉刷的白墙上,留下一滩堪比被拍毙蚊子般夸张的血线。
易津天从白墙上缓缓滑落,瘫坐在地上,呼吸短促,喘不上气。
他估摸着胸骨折断五、六根,不然呼吸不会这么困难。
易津天吐出一口唾沫,嘴角溢红,跟着将雪白短襟染红。
口腔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呼吸伴随胸骨巨痛。
疼痛他还能忍受,相对糟糕的是他丧失了行动能力。
鱼头怪拾起掉落在地的杀猪刀,有幽蓝华彩顺着宽大的手掌逐渐覆盖上刀身。
杀猪刀奇异的放大十倍,像一轮弯月,带着酷烈煞气,斜切向易津天胸膛。
鱼头怪露出残忍笑容,裂开猩红大嘴,淌着口水,磨着牙。
嘴里含糊不清道,“跑......啊!我让......咯咯......你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