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墙躺着这么一个人,他开始觉得拧巴,哪哪都难受。之前是姐姐,他只觉得心安,觉得有亲人在旁真好。现在,只剩下吞了苍蝇的膈应和恶心。
他也开始觉得住阁楼其实很不好。夏天太阳炙烤着房顶,阁楼的房间会非常闷热,这种闷热直到晚上也难消。他每次躺下时,都会觉得自己裸露的皮肤直接粘在了凉席,刚刚洗的澡是白洗了。
他有一次甚至被一条蜈蚣咬了脖子。那蜈蚣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直接给他来了一口。自此每天睡前他都要掀开凉席四处看看,提防又藏着这个毒家伙。
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中,陈某还要上来住,他只觉得,她是疯了。
然而,她比他能想象的还要疯。
十八岁生日第二天,.unsh.c郝仁下班后买了一个大西瓜带回家。西瓜三毛一斤,又大又红,他觉着姑姑肯定喜欢。到家后姑姑正好也刚下班,他就把西瓜切成了块,装在篮子里。姑姑取了两块后,就让他把剩下的送上楼,跟楼上的邻居们分享。
邻居们普遍下班晚,睡得也晚,他一一敲门分享,等给叔叔一家分完后,还剩下一小块。
他肯定不想给陈某拿去,就拿起西瓜咬了一口,把最甜的那部分吃了。正准备叼着西瓜下楼时,嘴里的西瓜被楼梯上的一只手抢走了。
是陈某。她抢走西瓜后就送进嘴里咬了一口,刚好咬的是他咬过的地方,留下一句“小帅哥,可真甜”,就施施然上了楼。
疯子。
他下楼把篮子用水冲洗了放好,之后在三楼的厕所洗了澡才回到自己房间。他再次忍着闷热入睡,鼻尖伴着一股奇怪的香味。自从隔壁住了这疯子,就一直有奇奇怪怪的香味从门缝里透进来。
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这一晚,稍稍奇怪于隔壁怎么会有奇怪的声音。这女人一天天在搞什么幺蛾子,吵得人不得安宁。他终于睡着,出奇地沉。
等到半夜被热醒,他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只是把脚边皱起来的凉席弄直后,又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时,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穿。更为难以说出口的是,他的某个地方十分疼痛,还沾着奇怪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自己发生了什么。只是,跟谁说呢……此时此地,他唯一能做的是,默默流泪,楼下还有其他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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