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州城知州衙门。
虽说守城胜利,可这三个大人物曹燮培、瑞麟、武昌显的心情却不怎么好。
“本州已经两次发书求救,刘、余两位提督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沉默了半响,曹燮培略带绝望的自言自语。
“哼!”武昌显猛地拔刀,一刀将面前的桌案砍倒,“他们就是贪生怕死,不肯增援!一群混蛋!”
太平军已经在全州城下激战数日,从桂林追随而来的追军清军提督余万清、刘长清率兵万余,早已兵临全州县城西门外,离全州城只有湘江河湾相隔。而从最新的消息来看是余万清领兵七千驻扎在城北的太平铺,刘长清率领兵勇五千驻扎在城西鲁板桥一带,两者互为犄角,离全州城均只有十三四里,但就是不来救应。
“唉,”瑞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城中兵少粮缺,而且现在火药已尽,下面该如何是好?”
“还能怎么办,只好再次发书求救了。。。张权!”
“在!”那个昔日跟随曹燮培城头视察的被章平吐槽尖嘴猴腮的师爷走了过来。
“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再次发书向刘、余两位提督求救,,,不!”曹燮培咬咬牙,“我要用血书向他们求救!”
张权看着正在埋头写血书的知州大人,又想想现在的形势,心中有点打鼓。全州的局势越打越艰险这谁都看的出来,现在外面援军又因为害怕迟迟不到,已经逼得知州大人写血书了,到底这血书有没有用还不大清楚,那么这全州最后到底守不守的住呢?
以清军松散的战斗意志按照常理来说早就被打垮了,能坚持这么久一是仰仗城池的坚固,二是知州大人向全城散步了“城破后会被屠城”的流言来坚定大家的战斗意志。可现在在他看来,这个流言八成是真的。
右手不自觉的碰到了左边衣袖,紧了紧。
衣袖下藏有一份全州的城防图,这是他保命的物什。他一直在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将图献给太平军,可现在看着曹燮培的血书,慢慢的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夜间。
章平与黑子刚刚换完岗,正一脸百无聊赖的走回营房。经过几天的磨练,一人未曾杀过的章平也已经锻炼得不会在战场上发抖了。现在的局势实际已经十分明朗,大家此时也只是因为“城破后会被屠城”的这种压力才坚持到现在。蝼蚁尚且偷生,当然传授他战场经验的黑子也不例外。章平今儿第二次“虎躯一震”,终于说服了内心早已动摇的黑子,为了保命,也只好献城投降,但怎么献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全州一城之力,每个门常规驻守百人,不是他们两个人就能撼动的。
章平是玩过攻城的游戏,既然攻城塔、云梯不大管用的话,在他看来,也只有最后一个办法——挖地道。可现实中的挖地道可没那么简单,虽说现在有了火药可以炸开城墙,不过全州城防坚固,城墙都用青石筑成,若没有攻其薄弱点也是炸不开的。
一直头疼这个问题,黑子甚至想劫持全州知州迫其全城投降,这个愚蠢的方案被章平直接否决了。全城的守备有三人,若不能全部控制是没有用的,更何况他们现在还只有两人。
即便现在城外的清军胆小如鼠,但是从战略上实际对太平军已经形成合围之势,只等更多的清军援军到来便会前后夹击。因此最近太平军的攻势也愈加猛烈。
“不能再等了!”章平不得不痛苦的决定该放弃这个雪中送炭的机遇了,要是全州真被攻破了,他可就变成实实在在的亡魂了。
“谁?”黑子的一声大叫打断了章平的思绪,他抬起头来,面前的是那个尖嘴猴腮的张师爷。
张师爷章平他们两还是知道的,曹燮培曹知州多次亲自上城楼鼓舞士气,张师爷也跟在身后。只是现在见到的张师爷却有点狼狈,连滚带爬,衣冠不整。他见到了章平他们脸色大变,脚一软,竟跌倒在地上。
章平黑子两人面面相觑,往日里见到他虽说尖嘴猴腮,但扮相还是不错的,怎么今晚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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