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又奇幻的一夜啊!张建人醒来好一阵子了,阳光像一只大号的手电筒透过房顶上唯一的亮瓦,光柱中轻舞起伏的尘埃,如同发散的思维。从光柱的倾斜角度应该是上午十一点左右吧。
李梅进来看见独自坐在床上的张建人,欢喜的呼唤,“哎呦,我的乖儿醒了呀,今天怎么没有叫妈妈呀?”。看着记忆中从没有过的三十来岁老妈的瘦小清丽的形象,张建人无语哽咽,泪水决流。
“乖儿哭啥呀?今天怎么不出声呢?哦,我儿饿了吧?”。
无比确定这就是现实,难道自己是穿越了???。
张建人很想喊声妈妈,但却怎么样也开不了口,就这样挂着未干的泪痕,沉默着,欣喜着,贪婪地看着妈妈的样子,配合披上小褂,套一条七分的开裆裤,穿上一双红色布鞋,看着鞋面上黄色的小鸭子,肥肥的很可爱,张建人无比欢快,嘎嘎笑着。“乖儿,自己去玩吧,妈妈去煮肉肉咯。”李梅把张建人放下地,顺手拍了拍他的小屁股。
张建人看着自己曾经的家,屋里屋外一溜达就大致评估为精穷家庭。屋外搭着两个茅草棚,一个是猪圈养着三只半大的猪,一个是牛圈,没见着牛。旁边还有用石头垒砌碉堡样的鸡窝,石头挖空做的水缸,堆放着的柴垛。屋内一间正房,一间搭建出来的窝棚为厨房,两口灶台。
不能说家徒四壁,应该是满满登登。因为这一间不到20平米的土房主屋,屋内一架挂着蚊帐的床,一个大木柜子,两端靠墙,柜子上铺着被子,算是大哥二姐的床。一张四方小饭桌,四条凳子,算是除吃饭之外的家庭活动中心。然后就是乱七八糟堆叠着各种蛇皮袋子,粮食缸子,工具锄头,各种瓶子罐子,房梁上还吊着几方腊肉。这就是张三李梅两口子所有的财富。
张建人坐在门槛上,看着亲爱的母亲忙忙碌碌,进进出出,每次进出的时候都会问一声:“乖儿有尿没?”。张建人摇摇头,又一次,“诶,这娃怎么不说话呢?”。
李梅就一把抄起坐着的张建人,张建人一惊,心想莫不是要挨揍了!赶紧喊道:“没有,没有尿!”。
“有的,都起床多久了,不要动!”说完坐下后把张建人搁在腿上,给摆出一个嚣张的中门大开姿势。又拿着个搪瓷大盅,“尿吧~尿吧~尿完可以换糖吃哦。”
整个人都快炸了,这么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吗?用尿换糖吃,这没有逻辑吧。不是逻辑常识的问题,问题是不习惯这样子相处啊!儿子都大二了啊!好羞耻啊!
好吧,绝对不是因为糖的原因,实在是身体本能憋不住了,哗哗哗尿了半盅子。随手就放在了小饭桌上,嗯!饭桌?这么不讲究的吗?
李梅坐回门槛上,搂着张建人,狠狠地香了一个。“乖儿,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唉”。“没有啊。妈,我几岁了?”
“两岁半,咦,乖儿真的不对劲唉!你爸叫什么名字啊?”
“牛屎娃。”
“哈哈哈!你妈叫啥?”
“梅女子。”
“你哥教的?”
“阿婆喊的。”
“乖儿聪明哈,不要被你爹听到,要挨打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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