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在山的顶端树林中,这些流军搭建的草棚山寨里,刘仁轨拿出了所有家底招待胖子和小天。胖子看着寒蝉,打开了所有箱子,分出酒肉和众人分享。胖子让大伙脱去脏兮兮的战袍清洗搭晾在外面,“明日尔等就是我的亲军部下,如此狼狈岂不有损我的威名。”
看着众人去忙碌了,小天举起酒杯对着胖子,“如此光景可曾想起你的瓦岗寨?”胖子哈哈大笑,“差远矣,差远矣。”
在山贼搭建的窝棚里,喝了酒的小天竟然是这么久睡的最好的一晚,以至于旁边胖子如雷的鼾声和搭在小天身上胖胖的胳膊都没感觉。清晨醒来,小天发现胖子半赤裸着身子依旧搂着自己酣睡,小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趁着没人看见,赶紧躲到一旁。昨天去了妓院,现在又被死胖子搂在怀里睡了一晚,婉儿要是知道了我彻底完蛋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唉,喝酒太害人了。
上午,小天望着熊熊燃烧的山寨和胖子身后再一次戎装焕发的唐军将士,小天欣慰的点点头。胖子有些依依不舍,眼角带着红润。“臭道士,下次再见又不知是何时日?”
小天翻身上马说道:“待你大功归来之时我定为你和众家将士摆酒庆功。”小天策马冲下了山路,快到山下小天突然发现马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包裹,包裹的缝隙中露出金银元宝的光亮,小天不禁的鼻子一酸。
水月洞天,原来凤凰指引我的方向是水月洞天。小天心中明白了目的地,不由得加快了马上的速度,黄昏十分再一次进入了一个城中。
小天此时已是口干舌燥,他牵着马来到一处卖茶水的摊档,要过一碗茶水后,小天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们好像在纷纷热议着什么,个个拿着布袋,箩筐兴高采烈的往一个方向走。小天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向卖茶的老者问道:“敢问店家,不知此处发生何事?人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老者看了看小天的装束说道:“道长定是从远方而来,尚不知缘由。今日乃我文水在京的大官人,工部尚书返乡为其母贺六十大寿之日。家中大摆宴席,招待地方官吏乡绅,酉时三刻还会开放府邸粮仓接济百姓。道长想必尚未餐宿,不妨也去凑个热闹,官人府中特设另席招待僧侣道士,道长前去定可省去花销还可得获礼相赠,岂不乐哉。”
小天一听乐了,古代的开仓放粮还没见过,而且还有免费的食宿,这去混点唐朝的社会经验也不错。于是小天谢过老者,跟随着人群的方向走在街上。不一会果然来到了一处宏伟的庄园,庄园的两旁已经是人山人海围满了前来领粮的百姓,府邸门前更是车水马龙,各地方官员,乡绅手持贺礼不断的前来,几十个家丁佣人忙碌的招待着。
远远的这个庄园府邸的后院上空,别人看不到但小天明显看到一股紫气,这让他大吃一惊。当牵马走到府邸跟前看到院子上方的牌匾时,他立刻明白了。
高大的牌匾写着-武府。出身文水的工部尚书,小天吸了口气,武士彟,也就是神龙皇帝武则天的父亲。武则天,终于到你现世了。
小天穿过人流车马径直的走向府邸大门,一个家丁牵走了小天的马,另一个引领他进了大院。进了大院果然是宴席大摆,宾客满堂,四处张灯结彩,硕大的寿桃摆在中央,礼品堆积如山。
家丁要把小天王正院的右边带,小天也不理他,直直的走向正院。家丁在后面追着。“道长,这边走,这边走。”
正堂上一个管家正在答谢着陆续前来的地方官员,小天接着就要往内堂走。家丁拽着管家道:“兀那道士,好生无礼,贺礼也不带,还要硬闯内堂。”
管家厉声道:“于我拿下。”
几个家丁正要扑向小天,扑在最前面的一个家丁突然被一个威武的中年年纪的官员一脚踹倒在地。这个官员立刻跪倒在地,向着小天拱手施礼道:“下官武士彟不知国师大驾光临,望请赎罪。”
随着武士彟的下跪,正堂中的地方官员赶忙跪倒一片,口里喊着“恭迎国师。”
“你就是武士彟?”小天仔细打量着这个官员。
武士彟说道:“下官管教属下无方,冒犯了国师,万请赎罪。”
小天摆摆手,“那些是小事,不知者不罪,不怪得他们,我本也不愿张扬。”小天看着下跪的人群,也觉得有些不适应。于是对着武士彟说:“莫扫了你家的雅兴,可有静堂说话?”
武士彟赶忙领着小天来到了内堂,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酒席,武士彟敬酒道:“国师定当饮了此杯,下官方感安矣。”
又要喝酒?咋唐朝就没有苹果醋呢?啤酒也行啊。好吧,谁让你是武则天她爹呢?小天一饮而尽,武士彟的脸色轻松了下来。小天也不管他,先大吃一顿再说。武士彟在旁恭恭敬敬的斟酒侍候着,看小天吃的差不多了,才问道:“敢问国师如何至此?”
小天呵呵笑道:“太宗皇帝素知我浪迹四海,行迹飘乎。今日乃路过此地,闻得你家有喜事,特来登门道贺。”
武士彟大喜,“国师仙至,我武氏蓬荜生辉,当真是可遇不可求。”
小天看着空空的双手,抱歉道:“本是贺喜,但来得仓促也未曾准备贺礼,着实失礼。”
武士彟匆忙道:“哪里话,哪里话,国师今日能来已是我武氏大大的荣耀,何来贺礼之说?”
小天又自顾品着酒,看着武士彟犹犹豫豫的表情不禁暗自好笑,快忍不住了吧?果然武士彟筹措了一阵终于说道:“素闻国师上知天地,下知前尘后事。今日斗胆借家母吉日之时,敢请国师为我武氏一门占上一卦。”
小天点点头说道:“也罢,既然我空手而来,全当是为你武氏的贺礼。”
武士彟大喜过望,待酒席之后他领着小天来到了后堂,武士彟的妻子杨氏领着两个七八岁的男孩早已在那等候着。杨氏拜过小天,在奉上香茗之后把两个男孩带到小天跟前。
武士彟介绍到:“此乃我的两个孩儿,长子元庆,次子元爽。但问国师二人日后之功名成就?可否为我武家光宗耀祖?”
对于这一段,小天在新唐书,和旧唐书中早已熟记于胸。于是略微看了下轻描淡写的说道:“嗯,二人果然是富贵相,日后二人皆可官至三品,皆是你武家保家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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