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县衙早已准备好了一间房,里面仅有吴知县、孙师爷以及一个心腹书吏,陆骏带着关良进来之后,对吴知县点头示意,这才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蒙在头上的套子被摘掉后,关良看了一眼四周,顿时吃了一惊,见吴知县坐在主位,满面的严肃。
见他看过来,吴知县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一拍惊堂木喝道:“关良,你可知罪?”
“大老爷,小的不知所犯何罪?”
“你关良侵吞税银,以大换小……”
我擦,什么情况,管税银什么事?关良表示完全听不懂。
他虽然贪婪但也不蠢,说起来他也算是师出有名,而且这年头压榨一下小老百姓根本算不得大事。
所以他并不担心,哪怕引起恒丰的反弹告到公堂上,他也有说词,而且闹到公堂上,知县大老爷都不太好偏向恒丰钱庄,不然随便扇动一下舆论,就是吴县令和商家存在某种不可言明的关系。
他当时混乱中其实根本没打算逃走,只是想回衙门,但是随后被人劫持,感觉过了一个白天,中间是颗粒未进。
虽然又饿又渴,但关良也不至于发晕,实际上他之前已经在默默想着说辞。
直到看见吴知县,他虽然震惊,但内心却很安定,准备好的说辞就准备来应付。
谁知吴知县根本不和他谈他压榨盘剥恒丰钱庄的事情,而是说起了税银。
太祖爷可以作证,他哪里知道什么税银?他定夺是多拿了钱庄的银子罢了,并不损害衙门的利益。
“大老爷说的,小人完全不知道啊。”
“不知道?孙先生给他看。”吴知县冷笑一声。
孙先生从桌案上拿出一叠字据,这是当初兑换银钱时恒丰钱庄开的字据,有关良的画押。
“大老爷听我说,这些字据确实不假……”
“记下来,w.kansh他承认这些字据是真的。”孙师爷打断关良的话,对心腹书吏说道,而书吏作为书记官,正在奋笔疾书。
“大老爷……”关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想把自己的话说完。
“写好了没?”吴知县问书吏。
“请大老爷过目。”
吴知县看了一遍,对孙师爷道:“宣判吧。”
孙师爷不顾关良辩解,而是直接读到:“今户房小吏关良……”
关良起初听得还没什么,无非是说他欺上瞒下,搭一顿板子就好了,但是越听越不对劲,再次听到案卷里有侵吞税银一事,他再也顾不得尊卑,大叫道:“大老爷冤枉,小人什么时候拿过税银啊,大老爷断案也要讲证据啊……”
侵吞税银的罪名大了去了,这可比盘剥百姓要重得多,基本上要判刑的。
“证据?这位是钱庄的东家,他可以做认证,另有看管税银的胡班头……物证嘛,这些就是。”孙师爷扬了扬手里由关良画押的票据。
“大老爷,小的不服,凭这个只能定不了小的罪,怎么会有税银?”
“恐你不知,你拿走的银子都是县衙今年要上交的秋税(去年的),县衙银库翻修,暂存在恒丰。”陆骏为关良解惑:“不想你到了恒丰,执意要县衙的税银,而且你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公文骗过看管银子的胡班头……”
关良眼睛越瞪越大,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小小的恒丰竟然存有县衙的税银,他好死不死兑换的正是这笔银子!
不对,这一切好像就是下好套等他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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