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约3548525000虚年至约3548540000虚年
智慧蠕虫飞上了太空,蠕虫宇宙是个缓慢的宇宙,光速只有亿虚米每秒。而它们个体的寿命还不到兰特的万分之一,但是它们生的快......
这就导致了智慧蠕虫从主星起飞后到目的地时已经换了好时代,而且信息交流的速度也十分巨大的降低了它们扩张的效率。
比如说在抵达目的地后已经忘记了为什么出发。
而发出的信号要想穿越遥遥宇宙又要花上几代蠕虫的时间才能收到回复。
对最初计划了如指掌的那一代早已逝去。
事实上,它们完全可以在飞行器内部写上日志,保存在数据库里。
但是它们是国度不允许这么做。
这个有趣的制度被蠕虫们称为“中心制度”,即蠕虫的一切行为、信息、权利等等都被集中在中央“政府”,统一进行调控。
这和集合意识中唯一意志的特点很像,也许与智慧线虫网络有关。
但它们在宏观上终究是自由意识,单纯的模仿集合意识的意识形态必然会受到个体的反对。
在申请无果后,在对扩张的渴望下,蠕虫们发明了休眠仓,以帮助它们活到星际航行的终点。
但是这种技术没过多久就没用了。
因为中心制度仅存在了300虚年左右就被推翻了,而新上台的政府叫做“逆生教堂”。
它们主张信仰长狱,宣传长狱是友好的,是信徒们相信长狱会眷顾每一个信徒。
而逆生教堂这个名称的由来时因为它们认为离开养育它们的长狱是对长狱的一种伤害。
每一个个体与黄浆星上每一滴黄浆一样,都是长狱的一部分,拿走或是使之分离都会使长狱受伤。
于是逆生教堂封锁了黄浆星,蠕虫在逆生教堂的倡导下回归长狱。
逆生教堂是一个很不错的政府,至少它让蠕虫文明繁荣——而且是持续繁荣了几千虚年。
在这对其而言漫长的时间里,每一个蠕虫的生理需求都被很好的满足,黄浆星上的生产力及生产水平实现了十三次大的跃进,比先前翻了十一番,各学科的基础部分几乎被完全掌握。
这个时期在蠕虫的史册里被称为“围墙里的盛世”,即“围墙盛世时期”。
但是,逆生教堂忽视了蠕虫们的心理需求,每一个蠕虫都渴望触摸深空,都渴望探索未知,都渴望去掌握新的技术,都好奇宇宙中是否有其他文明......
于是,虽然每一个蠕虫都活得很健康,但是反抗仍然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大多数蠕虫对现状麻木,虽有反抗心,但就是不反抗,因此只有少数的蠕虫参与了起义。
这次起义叫做“破墙运动”。
破墙运动的组织者基本都是工程师、学者一类的个体,它们更能认识到目前处境的紧迫,它们也曾想过鼓动群众一起对抗教堂。
但是群众安于现状,它们不希望目前的美好生活被破坏,于是组织者们不得不另寻他法。
它们决定......证伪长狱。
只要长狱被证明不存在,那么教堂也就不存在了。
为了防止信息被阻拦,它们先花费一些功夫在当时仅比兰特主星落后六千虚年的生物信息网络中开辟出一个渠道,以便证据被迅速地传到每一个蠕虫那里。
之后它们开始制造深浅装备,行星深处巨大的压强是一个难题,不过在那基础科技腾飞的年代,离攻克也就差一点了。
事实上,之所以要花这么久,是因为教堂的禁飞政策,它们无法获得比黄胶衍生物更好的材料,从太空中落下的陨石又难以拦截,只能不断发现更多其它方法。
深潜行动是受到教堂支持的,它们有着对长狱单纯的信仰,如果发现长狱,就能让更多的蠕虫信仰它了。
于是,调查组下去拍了一堆“照片”回来证明核心只有被挤成液态的星际物质。
然后它们用这些“照片”和渠道威胁教堂放开禁飞令。
“如果逆生教堂不放开对深空的管辖,我方会在全黄浆星上公布长狱不存在的信息,让那些麻木的傻瓜知道自己从祖先开始就被世代欺骗。”
教堂的反应出乎意料,在信仰崩塌之后,它们直接宣布了下台,理由是长狱不存在。
与此同时,一半以上十分信仰长狱的个体在得知这些消息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如出一辙地先后自杀。
它们灌注了全部生命的信仰,随着长狱的证伪,又用死亡去凭吊。
如果用灵能的视角来看,黄浆星的宜居环被一圈五颜六色的光华所笼罩,那是三百亿的逆生教徒献给长狱的最后也是最强烈的一次信仰。
不过也许足够了。
源初和我都感受到了虚空的震动,一下,两下,三下......如呼吸般起伏,在蠕虫宇宙的周边可以明显感受到这种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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