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忌从宜昌出发,一路疾行,用了数日才到襄阳。
因其西接川陕、东临江汉、南通湘粤、北达中原,襄阳自古便是兵家重地,素有“南船北马、七省通衢“之称。
此刻将近黄昏,夕阳的余晖照耀着斑驳的城墙,仿佛述说着千百年来的战火烽烟。无忌站在城墙下暗自出神,似看到几十年前襄阳的惨烈交锋。片刻后,无忌长叹一声,缓缓进城。
谢无忌想着自己刚医治完手太阴肺经,约莫着过些时日便可突破这最后一条手太阴肺经,便在客栈中包了个院落住下。
谢无忌待人亲和谦虚,兼之又出手阔绰,试图从店小二口中打探独孤剑谷的消息。只是纵有银两诱惑,众店小二包括掌柜也只是摇头。
第二日,无忌在城中四处游走打探,问遍那送柴进城的樵夫,游走四方的行商以及卖山货的小贩。哪知所问之人皆是摇头,竟一无所获。到了傍晚时分,无忌略有些失望,缓缓向客栈走去。
“这几个孩子甚是机灵,年岁又合适,老兄你这开价太低了。”路边僻静小巷中有几人小声交谈,其中一人似乎嫌对方给的钱财太少,情急之下声音略大,随风传到无忌耳中。
莫不是人伢子交易?无忌心头一动。无忌前世最恨此类人等,令人骨肉分离,孩童父母往往痛不欲生。现在饥荒四野,不时有人卖儿卖女,无忌见惯了也有些麻木。只是现在他心中甚是不快,便欲找人发泄一番。
无忌快步走到一处摊前,假意挑选东西,实际暗中听着那巷中几人谈话。“有一说一,现在到处都在卖儿卖女,我给这价钱绝对不低。”一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不如这样……”声音越来越小,想是在商谈价格。
无忌心中渐渐升起怒火,这时从小巷中走出几人。当先的人一张长脸,三角细眼不住乱转,手中抓着一个钱袋。后面的却是两个健壮魁梧大汉,身上不显眼处打着几个补丁,背负几只叠落着的小小布袋。丐帮?无忌心中暗自疑惑。
人伢子渐渐走远,无忌已记下他样貌,只待明日有暇再作惩治,便悄悄跟在两名大汉身后,看他们欲往何处。
两名大汉对城中道路甚是熟悉,左拐右拐,在城中不住乱转。走了约莫有两炷香时间,未发现有人跟踪,才径直走向一处不起眼的小院。无忌躲在暗处,看到其中一名大汉轻轻叩门,片刻后有人开门,几人又四下张望一番,快速进入院中。
谢无忌见他们关上院门,连忙跟上前去,轻轻一点跃上墙头。院子也不算太大,有正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此时已是天黑,东西厢房漆黑一片,正房偏东的那间点着灯烛。无忌等了片刻,见房中无人走出,便悄悄落入院中,来到窗下。
“事情办的如何了。”一个威严的声音从窗棱中传出。
“禀舵主,那几个孩子我们二人已经看过,资质根骨皆属上乘,就是稍微贵了点。”却是刚才听到的沙哑声音。
“贵些无妨,帮主他老人家既然提出这个办法,我们自然要办妥。”那舵主说道。
“丐帮何时成了藏污纳垢之地,尽做些无耻之事。”无忌听到此处,忍不住在门外叫骂一声。
房中几人听到此言,方知有敌人跟来,连忙走到房外。只见当院站着一名约莫十五六的少年,目似朗星,剑眉入鬓,满脸怒容正看向自己。
“我丐帮之事何时用的着一黄口小儿来管。”一大汉满口沙哑嗓音,然后转身向一个约莫四十余的中年人躬身抱拳说道:“我二人不察之下竟然引来敌人,还望孙舵主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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