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的深山总让人感觉与别处不同,湿热的空气加上拥挤的车厢,在山间土路上一摇一晃,带来许多烦恼。
知寒已经有了些不耐烦,额头的刘海被汗水打湿,原本娇憨的脸蛋也有了些许不自然。
“还有多久啊胥?”
“快到了,再耐心点。”
胥吾拿出纸巾,将知寒的额头擦了擦,这些年很难熬,多亏了知寒一直在身边,所谓不离不弃,可不是简单就能做到的。
曾海的船票很好解决,在拿到悬擎后,南无很爽快的答应了再给一张船票。
颠簸停了,胥吾带着知寒下了车。盛夏的乔木虽然茂盛,光影斑驳中却倾泻着灼热。此次去的地方,胥吾有所了解,但毕竟在记忆里是个陌生的地方,不得不做些准备。而这趟来广西,胥吾就是为了最后一个准备。
胥吾背着包,牵着知寒走在小路上,他的目的地是个寨子,离下车的地方也有个十几公里。好在小路经过寨子里的居民世代行走,倒也并不是太难走。一颗荔枝从天上掉下来,砸在了知寒的头上,知寒猛一抬头,发现一只黄毛的猕猴在树上发出难听的笑声,脚上还拿着几颗荔枝。
知寒气的原本雪白的脸都胀红了,脚在路上跺着,“死猴子,我上次没有把你打服气是不是!”
那猴子像人一样嗤笑了一声,然后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把自己的红屁股对着知寒,还一扭一扭的挑衅。
知寒见了也不啰嗦,从地上捡起石头就丢了过去。
猴子一边躲一边笑,还时不时做个鬼脸。
等他们闹的差不多了,胥吾才笑着说:“呲呲你歇会儿,带我们去见爷爷吧,别让他等久了。”
名叫呲呲的猴子听到后,挑衅的看了知寒一眼,就转身在树之间跳来跳去带路。
知寒一边叫着:“哎,死猴子你别跑!”一边追了上去,胥吾跟在后面。
到了寨子,正是日上正午。寨里没有什么村民在外面劳作。寨子里的房舍大多是木建,排列也很整齐,炊烟渐消,村民们大多已经在午饭。
寨子的环形的,一条小河像分割线一样流淌过寨子的中线。河流清澈见底,拍打着水底的鹅卵石。小河之上,有间廊舍,猴子转悠几下,跑了进去。
胥吾走到廊舍前,轻轻敲了敲门。
“爷爷,我回来了。”
“进来。”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胥吾带着知寒推门而入,廊舍是天圆地方的设计,外面看来是个方形木质结构,里面却有个巨大的圆形天井,对应着地上的圆形地缺。河水从廊舍下潺潺流过,可以清楚的看到有很多鱼儿在水里游荡。
老人坐在地缺边上,手执一条竹制鱼竿正在钓鱼。精短的白发下,皱纹却也不多。一双眼睛盯着浮漂,清明有神。刚才的猴子老实规矩的坐在老人身边看着老人钓鱼,像是个听话的孩子。
“决定了?”老人也不啰嗦,头也不回的说到。
胥吾跪坐在老人身边,点了一下头。
“嗯,我想在去之前,让你给我开一道锁。”
“你身体里一共有七道锁,每开一道,你就离深渊近了一步,代价你也是知道的。你已经开了两道锁了,再开下去,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开吧,本来也没什么。”
听到这话,老人将身边的鱼饵盒打开,最底下有一层暗格,里面装着一块血色的六棱晶体,递给了胥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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